一个女人的回乡故事

邢增仪

十四

    妹妹的家后面是个小花园,水榭亭台都有,夜来晚风送爽,并送来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A市的夏不像海南的夏是苦热苦熬的,洗完澡坐在花园里,柯更觉得这个月光下的世界是一片清辉,那感觉真比洒着“香奈儿”坐在空调房里更好。
    柯端了把躺椅,泡上壶香茗,舒舒服服在院里伸展开来。
   “大姨,今天有几个电话找你。”二妹的女儿拿着电话记录本过来。
   “一个是邓叔叔,说明晚请你们吃饭,请你们不要再另外安排;一个是龙叔叔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有程叔叔;另外还有两次电话是一个人打的,都是问你的,听说你还没到就将电话挂了。”
   “有没有姓金的电话?”
   “没有,好象没有。”
   “那么那个没通报姓名的电话你听声音熟不熟,像不像那晚来的那个金叔叔的?”
   “哪个姓金?那么多人我搞不清楚。”
   “妈,你是问金XX吧?他这人是有点特别,我看你好象特别他,他莫不是你的情人?”
    女儿像母亲一样深受欧美文化的影响,她们有时就像朋友一样可以无话不讲,所以女儿才会问得如此放肆。
是情人,但要看对“情人”怎样注释了。有感情的人,有特殊感情的,在特殊情况下产生特殊感情的人?都是“情人”对不对?不过它和现在流行通用的“情人”有本质的区别。
    就像“男女关系”这个词,本意应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种种关系的泛称,而俗成定义就成了专指性关系了。
“不管怎么说,你们之间肯定有故事,依我的感觉这故事还肯定不同寻常。给我讲讲嘛,反正我也不会告诉爸爸,权当它是一个别人的故事。”
    一句话使柯陷入了沉思,她梳理着思绪缓缓说:“这个故事可不好讲,它牵涉的人和事太多,是非曲直被时代的风雨弄得扑朔迷离。而事过之后,事实的真相也无从考证,我只能从我这个角度来叙述我所感所知的了。”
西给柯倒了一杯茶,她一直想挖掘母亲这座矿山。她从来觉得母亲的经历是一笔财富,这次回乡之行更证实了她的看法。
    柯开始讲述,她斟字酌句,说得从没有过的困难:
   “我对金的认识应该说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完结,有时想起来我甚至似乎完全不认识他,尽管我们之间已发生过那么多的恩恩怨怨。”
    柯就是这样开始了对西叙说的第七个故事,也是此行最后一个故事,这次柯改用了第一人称。
   “我对金的认识和感情是经过了大起大落的:从钦佩,亲密到批判、对立甚至报复——极端的报复到重新认识,甚至感激。这中间跨越了几十年。虽然后来我们十几年几乎便没见过面,但这并不妨碍我公正地审视他。
金这个人不是时代的幸运儿,但他绝对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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