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你那次也是她最先从E州赶来,好玩的是她抱起你端详了一阵,连说:“太丑了,太丑了!”搞得你外公老大不高兴。她又问我爱不爱你,要是爱,肯不肯亲你的屁股?她说你虽丑,但她依然爱你。为了证明她对你的爱,她立即就在你屁股上亲了一口。西面红耳赤,柯又说:“你丹佛阿姨叫人不得不服的是别人做得到的她全能做到,但她能做到的别人就未必做得到了。”
    女儿说:“我知道你说的是外公生病的事。的确太难得,像我们交的朋友就找不出这样的了。”
柯回头又对二妹说:“就是那年爸到地区来看病那次,确诊是骨癌晚期后医院就不收,爸只好住在一间又黑又潮的旅馆里。丹佛知道了赶紧将他接回家去,把最大最好的卧室让给了爸,还每天变着花样另外给爸弄甲鱼、参汤。爸吃不下去她就端到床前喂,还吃不下去,她就说你吃一口,我吃一口。她真这样做了,爸临终前多次对我提起此事,感慨不已地说:“你的朋友真好!”
    ……
    汽车转了一个弯,突然二妹叫起来:“这儿好象就是洪洞医院嘛?那年你怀着西在这儿时我还来看过你。”
“是,就是这儿。那岁月真是清苦,,记得你好不容易积攒了十个皮蛋老远给我送来,我舍不得吃,结果一个被苍蝇叮了生蛆,所有的都生了蛆,气得我真想哭。还有那个菠萝放在房里满屋芳香,硬是供了几个月全烂掉了才不得不扔掉”。
    柯深情的凝望着公路边那简陋破旧的公社医院,不由沉入往事的回忆:
    二十来年前,一个天大旱的夏天,这个医院分配来了一个腆着大肚子的单身女人。她面带沉郁,寡言少语,下班  后常见她端一个脸盆在夕阳映照的山坡转悠,一面散步,一面找山凹积存的清水洗衣物,这女人就是柯。
当时柯的丈夫还在湘黔铁路,柯先“转业”了。经过争取能分配到这样一个靠近公路的医院已是最好待遇。那时柯最怕的只是晚上,每人都有家,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医院尽头的的小房子里。停尸房就在另一端,夜漫长,没有任何东西相伴,书报没有,收录机,电视更没有;加上她胆小,又怕死人又怕活人,大热天常把门窗关得没有一丝缝隙,那年夏天,从不长痱子的她竟生了一身脓疱。
    以那时柯最期待的就是丈夫了,丈夫来了,不仅可以吃好一点而且更重要的是有人陪伴。记得有一个深夜,熟睡中的柯突然听到敲门声,开头先是吓了一大跳,待听到是丈夫的声音,知道他是步行几十里星夜上山来时,她一把抱住丈夫,觉得自己便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时柯的工资是月薪27块5毛,不知怎么的每月都不够用。她只能吃食堂,食堂伙食极差,不是渣豆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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