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代表的父亲和妻子所属阵营的强大的无产阶级专政,是一片要求“严惩”“法办”的强大的社会舆论(那时‘第三者’还势单力薄);一边是丹佛自己。所有的亲友即便不去“助纣为虐”,但也几乎没有人站在丹佛一边。包括柯在内的朋友们也都完全不理解丹佛,为什么要去为这不匹配的婚姻付出那么巨大的代价?
    其中最精彩的一幕真有点像《静静的顿河》里,阿克西妮亚和葛利高里父亲的对峙。
一天丹佛随军代表的大货车(那时他已转业)去到了军代表的家乡,那里正在开“三干会”,正巧和军代表的父亲“狭路相逢”。老父亲见儿子不知悔改,还和这女人“示威”“招摇”到了他的“地盘”,于是怒不可遏,当头痛骂起来。老子当场羞辱丹佛,大骂她是狐狸精、小反革命,并喝令儿子立即和丹佛分手跟他走,否则当场断绝父子关系,并且宣布整个家族摈除这个逆子。
    丹佛后来说:“只要他丢下我一个人,往那边走一步,我们就完了”。可事情的结果是:丹佛任老人骂够了,用阿克西妮娅骂葛利高里父亲的话笑着说:“你是不是好嫉妒你的儿子?你是不是想‘扒灰’,扒不着才恼羞成怒?”然后对着军代表的耳畔轻启玉唇,只说一声:“我们走!”
军代表虽是肝肠寸断,却还是一次没回头跟丹佛走了。
   “那现在呢?”女儿迫不及待的问。
   “丹佛没有摆不平的事。一是靠时间的力量,二是靠实力,这实力包括人格、人性、智慧,还有经济的力量。后来他们和解了,丹佛还尽力帮助过他们一家,她丈夫的三个孩子,都跟丹佛生活过。”。
   “那路又是谁的孩子?”女儿又问。
   “是丹佛的儿子,为这个儿子,丹佛可是吃了大苦头。这场婚姻阴影未散,丹佛便怀上了这孩子,因军代表已有过三个孩子了,地区有关单位便坚决不让她生。可丹佛硬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生下了路,代价是双双被开除公职。那时丹佛她们生活困难极了,为了恢复工作,丹佛背着一岁多的儿子到处找人。事先还得跟儿子“串通”好,告诉刚懂听话的儿子:“妈妈见到人时会掐你一下,你可要使劲的哭,不然我们就没有饭吃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二妹听得笑起来。
   “落实政策她早就回原单位了。现是她们那个单位公司总经理。丹佛很有经营才干,是中国最早买车、买房的。十几年前她只花了很少的钱便买下了现在这楼。她丈夫一直开汽车,一直跑单帮,路也很懂事,总算苦尽甘来”。
   “这么说丹佛阿姨还真有点像王熙凤呢。”西说。
   “是呀,我也这么想,可王熙凤哪有她这么宽厚仁义?你看这么多年,我走过多少地方,每换一个地方她都会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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