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外孙要什么,他从来都不拒绝。尤其是对长孙,总是几千、几百地往外拿。
    父亲经常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有时像若有所思,有时又像在发愣,手里夹着一支烟。父亲的烟一点燃,住在对面房间里的母亲便会有反应。只要听到母亲的“咳嗽”声,父亲就会立即把烟熄灭,并一口否定,但总能让母亲抓了现行,因为有烟味为证据。通常,父亲不会吱声,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低头不语。
    一次,我进了父亲的房间,想陪父亲聊聊。从小到大,好像从来没有和父亲单独地聊过什么。父亲告诉我想骑条小毛驴四处转转,或在南岳山下开块地,种点蔬菜什么的。第一次,我感觉到了父亲的落寞,有了想亲近父亲的冲动。但那时的我太矜持,太粗心,不记得应付了父亲几句什么就离开了。
    现在回想起来,父亲的晚境是孤苦和凄凉的,虽说衣食无忧。略微有些欣慰的是,作为女儿,我给晚年的父亲带来了一些欢愉,也替他了却了一桩心事。
    2004年,我和父亲一位世交的儿子有了交往。这位大哥时任海南某部的副司令。大哥、大嫂与我相处甚欢,不时拿些好酒好烟来看望父亲。这些烟酒父亲没舍得动,回湖南时让我一并办了托运。我想,多是准备回去向同是退居二线的几个老友炫耀一番后一起享受(他们经常如此)。也有例外。一次,大姐给了我一条特供“熊猫烟”。我和父亲坐在阳台上,拉开架势,准备好好品尝品尝伟人吸的烟。在父亲兴奋的注视中,我撕开了烟的包装,抽出两支,一支给了父亲,另一支自己点燃了。刚吸了一口,我就发现烟已经完全霉变了。虽有些遗憾,但说笑中居然拉近了我和父亲彼此的距离。
    那一年,父亲在我这意外地待到了来年的5月。父亲之所以能呆上那么长的时间,还是因为弟弟。那时的弟弟离婚后又结了婚。弟弟的第二次婚姻也不幸福。近40岁的他,婚后一直没有孩子,常借酒消愁,一直过得让父母揪心,尤其是父亲。为了让弟弟开心,我邀请他和弟媳一起来海南游玩。我建议他们领养个孩子。或许,有了孩子,有了新的寄托,弟弟的状况会好转起来。
    第一次在XX院见到三、四个月大的菓菓(是我女儿后来给她取的名字),弟弟认定这就是他的女儿了。父母对菓菓也极为中意。于是,我开始按要求替弟弟办理领养手续。
    原本以为领养弃婴是个积德的事,理应得到相关部门的支持。谁知从一开始就阻力重重。时间过了几周,我仍被敷衍着,XX院迟迟不愿办理领养手续。
    弟弟因急着回去上班先走了。临走前,弟弟态度诚恳地央求我一定把菓菓抱回来。他表示,只要有了菓菓,一定好好过日子。
    父亲和母亲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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