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因为当时还有一个也热爱艺术,也多才多能,也风流倜傥的年轻人与她情投意合,但朗也明白这是绝不可能有好结果的。因为那年头一旦和军人谈了恋爱就等于打上了“军婚”的烙印,就等于有了法律保证,如果有人胆敢插一杠子,特别是如果那人出身还不好的话,那肯定是要坐牢,判刑的。
    终于朗还是嫁了军。她们的大女儿出生时,军在防守边关。撕心裂肺痛苦中朗抓的是柯的手。
    后来朗随军去了部队。几年后军转业回E州,朗随之进了地区医院。
    可朗一直过得都不好,军嫌她生了两个女儿,他常常责骂、折磨朗,两个孩子也得不到温暖。
那个时候柯已经去了远方,刚开始听到朗的消息时,柯说什么也不信,军对朗的那种“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一腔赤诚还历历在目,曾几何时又怎能会因为没有男孩子而去折磨非难朗呢?
    柯专程去看过朗,一切都比传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柯问朗怎么办,朗说:“为了孩子,决不离婚,拖他一辈子”。
    柯无话可说。
    幸好事情有了转机,后来军自己想通了,加上两个女儿愈来愈懂事、漂亮,出落得如出水芙蓉般,军对朗、对女儿才开始慢慢好起来。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天瞎了眼给这个刚刚走上坦途的家庭又降下了灾难。六、七年前的一天,军去给上中学的女儿送伞,下坡时他骑的自行车和一辆架子车相撞,不过几分钟一个悲喜交集的生命就结束了,一切就烟飞灯灭。
    现在朗的大女儿工作在外,小女儿在省城读书,朗只身一人,可以说完全自由,也可以说负担更重了。
    她要和柯谈大女儿的婚姻;谈二女儿的分配;还有她自己今后的生活安排。她还像过去多少年一样,什么事都要听听柯的意见心里才踏实。在这之前,朗已去过柯那儿,她们已有过一些设想。此刻柯太疲倦,她只能对朗说:“你这一生太不容易,剩下的时间已不多了,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吧,干好了我替你高兴,搞砸了我替你兜着,最后大不了你到我那儿去,我们又一起过就是。”
    “真的?”
    “真的!”
    “那我就放心了,可以大胆地去干了……”
    朗还说了些什么,柯已听不见,她已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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