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曾有过的青春、美貌、家庭、幸福。柯想,命运真是捉弄人,什么都曾给予过,但后来又再一点点照单全收回去。
    柯想,人如果不是在乎生命的过程,而仅仅只是在乎生命的结局的话,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种气氛感染了君,在唱《红梅赞》的时候,她也情不自禁地拿起了话筒,那嗓音果然不同凡响。
    这时候气氛达到了高潮。
    说:“妈,你老批评我们这代缺乏激情,现在我总算有点明白了。”
    只有一个人坐在最后面一声不响地看着,听着,他就是钧。看着钧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许多陈年往事便又  像潮水一样在柯心里翻腾开来……。
    半个世纪前,柯的父亲在“蒋委员长”身边出任几年警卫营长后。被蒋介石委派给74师师长张灵甫任作战参谋。在著名的孟良崮大战中,国民党的王牌74师被全歼,张灵甫饮弹自尽。
    当时柯的父亲就在张军长的身边,之所以没跟随张军长“效忠党国”,是因为他舍弃不下刚新婚燕尔的尚在南京的妻子。柯父化装成士兵逃了出来,但却被和他一块从马来西亚回国抗战的好朋友,(后去了延安)当时任粟裕部下某师参谋的郭某认了出来。经过解放军几月教育后,柯父去南京接了柯的母亲回四川,然后在成都附近乐山配合国民党卿云灿部队起义。
    柯的父亲从此穿上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军装。
    1956年柯的父亲转业,从四川被派遣到贵州一个县——就是现在埋葬他遗骸的那块土地去组建一个林业局。当时一人领命前往的柯父身边只有一个助手,这个助手就是还不满十八岁的钧。
    在最初很长的艰苦创业阶段,钧和柯父朝夕相伴。为了弄清和开发P县的森林资源,他们餐风露宿,翻山越岭,在遭遇了许多意想不到的艰辛危难利的过程中他们的感情愈来愈深,以至于情同父子。
在那个时候,柯和母亲、弟妹们仍在四川。柯的母亲当时是解放军48军的文化教员,那个军驻扎在四川大邑县安仁镇。安仁镇有个最著名的历史博物馆,那就是地主刘文彩的庄园,柯是在那里长大的,因为那庄园当时是48军幼儿园。
    柯后来认定一个人幼年的境遇是一个人性格形成最主要的因素。也许就是因为那阴深恐怖的庄园,那据说经常闹鬼的后花园,那满是大蚂蝗的池塘,那一到晚上八点就要加锁的小床……给柯终身打上了磨不掉的痕迹,致使柯多愁善感,内心深处始终是脆弱的。
    不久柯的母亲也转业了,可开始母亲没能去和柯的父亲相聚,却被分配到了四川的广汉县。那时柯刚开始上小学,那时柯开始对远在天边的父亲有了强烈的思念。每当傍晚看着日头西坠,暮鸟归林,柯就会心如刀绞,泪洗满面。她担心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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