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车一样响起来,第一批伤员到了。只听人声鼎沸,脚步纷杂,到处像打仗一样叫:“止血针!”“升压药!”“快!快!”,柯亢奋,紧张得微微颤抖,她知道一场空前的大战开始了。
    柯她们这一组负责抢救最危险的伤员。首先推送到柯他们手术台的伤员是一个血肉模糊,气息奄奄的伤员,看得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护送的人交待说这人是“正规军”,是国家正式修建铁路的主力铁十二局的一个连长,是个劳动模范,命令一定要尽全力抢救。
   “上氧!”,“输液!”,“输血!”,“量血压!”,“打强心针!”,“心脏手术包!”叶教授在发号施令。叶教授是中国屈指可数的心外科权威,是下放来这儿接受监督改造的。教授已60多岁,平时畏畏缩缩的反动学术权威叶教授此刻就像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可那位连长除了还有微弱的心跳外几乎便没有了生命的迹像。
柯至今也没弄懂,那连长浑身上下炸得片布未存,只有一条短裤的裤带还完整的系在腰间,可为什么叶教授硬是带着眼镜浑身上下检查了几遍,就楞是没发现伤口所在。
    连长的血压直趋下降:70/40、50/30、30/0;豆大的汗珠从叶教授额头滚滚落下,因为他知道这种没有外伤的病人最难办¾¾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病人有致命的内伤。
    鲜红的血一滴滴流入连长的躯体,那是给他生命的“援兵”。突然那“援兵”出“问题”了,先是愈走愈慢,后来干脆就走不动了。一滴血再不是滚圆地往下流,而是一伸一缩,拉成了长圆形也不肯再往下掉,仿佛有一支冷酷的手在上面阻止它。
    叶教授急了,一边吩咐加大剂量打强心针,一边重叠双手在连长的心脏位置重重按下去。一下,两下……随着有效的心脏体外按摩,鲜血又顺畅地往下滴,每个人都松了口气。但几分钟后一切又恢复原样,护士报告:   “血压、脉膊都没有了”。
    此时,叶教授突然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只见他两眼迸出一种果敢,执傲的凶光,厉声命令:“心脏直接注射强心剂,开胸按摩!”
一听这话柯浑身的血沸腾起来。她们都知道,叶教授最传奇的故事就是在医学院开胸按摩时硬是救活了一个已被判定死亡的人;她们也知道身为“反动学术权威”的叶教授作出这样的决定得承担多么大的风险。开胸按摩的成功率非常小,连长可又是响铛铛的“无产阶级”,万一失败了叶教授就很可能背上一个“阶级报复”的罪名,(说他是明明知道连长不行了还要给人家一刀,让人不落下个“全尸”)为此,柯为教授捏了一大把冷汗。
可时间就是生命,分秒都是生命,平时繁文缛节,慢慢腾腾的叶教授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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