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和兰相携着艰苦创业而感动,但同时又涌上几分苦涩。我想像不出,高贵的兰是怎样地“鹤立鸡群”。
    不久,因合作出了问题,兰的“胡须鸡”不养了,她到一家苗圃帮人卖兰花。枫和兰也不如以前恩爱了。枫常常瓶不离手,酒不离口,有时还彻夜不归。
    春节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主播朋友的电话,说是枫被人打了。我推测,一定是枫酒后和人发生冲突。这在他已不是第一次了。
    赶到医院时,主播朋友和枫正好从医院出来。兰跟在他们的后面,略显憔悴的脸上,表情漠然。
    我们回到了枫和兰的家。这是间窄小、昏暗的出租房。做工精美的丝质窗帘像是挂错了地方;岑亮的双开门冰柜在墙面还残留着水迹的屋角委屈地站着。
    兰和我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说是有人等着买花。枫却热情地把我们留了下来,对我们讲述他遭遇的那一幕:
    枫带着酒店的几个人外出办事,恰逢封路(滨海市每年冬季都有不少要人来度假,封路是家常便饭)。枫因急着赶路,下车埋怨了几句。枫的话音刚落,几个大汉便冲了上来,不由分说地把他板倒在地,一阵痛打。
    枫一边护着被打折的鼻梁,一边绘声绘色地对我们比划着。他渲染着那帮人的身手是如何的敏捷,腰间隐约还露出了枪……
    枫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细致、客观,甚至还颇为生动。
我为枫的麻木而心痛。
    很长时间没有和枫联系了。听主播朋友说他们的状况越来越差,三天两头地争吵,起因多是兰觉得枫对前女友旧情未断,能给她买房子却不舍得给自己买生日钻戒和漂亮衣服。而枫呢,要么不回家,要么醉醺醺地回家倒头就睡。
    每次争吵,兰会拽着枫的朋友,祥林嫂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们的是是非非,态度强硬地表示要分手。但没过几天,他们又和好如初。久而久之,朋友们都不愿再搀和枫和兰的事,甚至还有意躲着他们。
又是枫的生日,我第三次见到了兰。
    这次见到的兰和一年前有了截然的不同。
    兰的脸色显得黝黑、粗糙,有些臃肿的身材已不再适合礼服。所以,她只是随意地套了一件泥土黄的没有腰身的宽松大褂,很有些村妇的模样。
    枫今年的生日宴设在一家野菜馆,是貌似古朴的简陋,大碗大盘的,没有了去年在五星级酒店的雅致。枫还是一样的侃侃而谈。可能是酒精的缘故,枫现在常常处于这种麻木的亢奋状态。
    几杯下肚后,枫更是口若悬河,还不时对兰一口一个媳妇地示着恩爱。枫上知天文,下识地理,文学、哲学无不通晓,加之口才了得,谈吐极具魅力。当初能把兰留下,我想,和枫的才能不无关系。
但现在的兰显然对枫的表现已经没有了兴趣,不仅如此,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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