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于是按图索骥,直奔“乌衣巷”。居然,就有这样一条小街,但是民居都很凋敝,看不出任何“王谢”气象。是啊,在唐代这里就已是“寻常百姓家”了,何况今日。穿黑衣的风流少年,绝迹已不知多少年代了。再过去不远,又有“桃叶渡”。不见有河,只见浅浅的一个旱沟,有石桥,桥栏上有“桃叶渡”三字,气势不凡。晋时王献之在这渡口懈逅名叫“桃叶”的MM,然后就两相结好。很像是中国版的杜拉斯《情人》,千古的逸事就这样传下来了。可是,这儿的周边,却看不到一点点浪漫,近乎于乡镇,都是些碌碌市井。我立在桥头,在红尘中想那位清逸的古人。那时候,读书,也可以是逸兴飞扬的资本啊。
  在南京,这样的地方走得多了。白鹭洲、莫愁湖、水西门、秦淮河,哪里不是有一段锦绣花团的故事?
  我那年,正在写第一本小说,得意的不得了。写到最后一章,不能自已,跑到秦淮河边一家临河的饭馆,坐下来,把最后几页写完,注上“完稿于秦淮河畔”。虚荣心盛得不得了。说真的,秦淮河倒是不行了,看不出《桃花扇》时的绚丽,也没有俞平伯那时的委婉。晚上,河边酒家虽亮起红灯笼,却使人倍感凄清。
  在南京,走的地方多了,连忠王府都去过。母亲很惊异,说:“我们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你走的多。”
  我自己知道,是什么在催动我走。南京,从现代意义上说,是个很平淡的城市。从怀古的意义上说,它却是一个让你永远也走不完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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