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南风薰薰·蛟龙入海
至砺寄出了自荐去海南岛的材料，就着手安排南下考察。别看设计院的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出差像家常便饭，可是一听说要去深圳，人人争先恐后。给水排水、采暖通风、电力通讯、各个专业纷纷来找至砺，希望能参加考察。至砺找到王敏冀，反映大家的要求，并说：
“我们院做了几十年工业设计，可以说驾轻就熟。今后要生存，就要提高竞争力，占领民用建筑市场。工程师们连三星级酒店的大门都没进过，遇到高档建筑，怎么设计？我看这次深圳考察就多去几个人吧！”
王敏冀采纳了他的建议，设计院各专业工程师，施工单位和建设单位，一行八九个人，浩浩荡荡南下考察。
天津、北京、武汉、长沙、广州，所到之处增长不少见识，不在话下。最后一站是深圳特区，深圳图书馆就看了两天。从图书馆出来，大家要去观光市容，逛逛商店，至砺利用这个空档去看望刘衎。
刘衎所在单位在罗湖区的一座高层建筑里，乘上豪华电梯，至砺就寻思，广东文化挺有意思，从电梯控制板上看，没有第十四楼，四是死的谐音，十四层犯大忌。三和八最好，是昇和发的谐音，是最吉祥的了。胡思乱想之际电梯平稳地停在十八层，至砺走出电梯在一间钉着“总建筑师”铜牌的房间找到了刘衎。
两个同学转眼分别二十多年，又都经历了风风雨雨的历程，有多少话要讲啊！还是刘衎抢先说到：
“咱俩别的话慢慢讲，先说你的工作调动问题，上次老解来深圳，把你们的情况都告诉了我。算了吧，离开东北吧。叫我说，东北人是豪爽的，不过那个地方十四年亡国奴的思想痕迹太浓了。哈哈，解放后又是重工业基地，传统习惯根深蒂固，你们院‘左’的阴魂不散，别跟他们太认真，来深圳吧！我们是民办设计事务所，这几年路子已经趟开了。趁现在所长在办公室，我陪你去找他谈谈。”
没等至砺表态，刘衎就拉他到隔壁房间。这位所长是广东人，讲普通话比说外语还吃力，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地向外挤，所以一句废话也没有：
“嗨啦，杜至砺，你的大名，我早就知道啦！欢迎你下海，到我们这边来，你和刘总正好是拍档。单位的竞争就是人才竞争嘛！深圳是个移民城市，像美国那样，不排外，可以这样子说。你过来，月薪先按600元，我们发的是港币。一个项目下来还有利市，利市就是红包嘛！先干起来，户口问题我慢慢再帮你搞定。”
至砺说了几句客套话，谢过之后又回到刘衎办公室。
刘衎说：“这里讲工作效率，没有人在办公室闲聊，我们出去谈，我请你喝茶。”
真是冤家路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