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鸿雁于飞·一波三折
李维病殁，杜至砺对第一设计院伤透了心。而周明德早就想回南方，她还另有一番心思，父亲蒙冤二十年，晚年留下一大箱手稿，总想回杭州，和弟弟认真清理遗稿，了却老人一片心愿。于是夫妻倆紧锣密鼓地加速联系调动工作。
中年建筑师断档，市场需求很大，三五年之中还得不到缓解。这两口子联系调动，所到之处，只要送上一份技术简历，谁看了不是举双手欢迎？真有点奇货可居，待价而沽的味道。杭州市同意接收的单位就不下五六家大设计院。可是请调报告一交到设计院领导，得到的回答也总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你们这样的技术骨干想走？死了那条心罢！”
杭州的鲁亦民编辑给明德出了一个主意。
“算了吧，你们领导那样对待你们，干脆改行吧。到出版社来当编辑，我们帮你调动。大文豪的女儿，我们一起整理周老的遗稿。这不是一举两得？”
事到如今，这也算是个可行的办法。她又找了政协张老，张老很是同情，以省政协名义给第一设计院发了一封公函，说周老是浙江省内名人，为抢救文学遗产，请放周明德回杭州。
鲁亦民奉出版社领导之命，拿上介绍信，带上杭州土特产小核桃和龙井茶到东北商调。到第一设计院却碰了一鼻子灰。新上升的干部科长就没有正眼看鲁编辑一眼，很不客气地说：
“你们是文化系统，我们是重工业系统，我们之间没有组织关系，你来商调根本不符合组织程序。”
反应机敏，能言善辩的编辑弄得很是下不来台。在一旁的明德来了脾气，反过来把干部科长训了一顿：
“你横什么，有什么了不起！跟谁甩架子？我要求调动工作，也不是一天半天啦，人家代表一个单位，一级组织来商调，也是党派来的。呶，有话好好讲嘛！”
这干部科长自知有些失礼，更知道周明德的脾气，立即收剑了傲气，说：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周明德倆口子肯定不能放。再说他俩是高级工程师，属于部里管辖，我们也没权利放。”
这属于部里管辖的说法纯属于托词。不过鲁亦民也只得泱泱而归。至于省政协来函，第一设计院更是置之不理。杜至砺找白雅萍副市长商量，听了事情过程，白雅萍说：
“这件事你们办夹生了，一般来讲，各省政协要人，哪个单位都要认真地考虑。你们应当让他们把公函寄给我们市政协。我以政协副主席身份出面找你们院，事就好办一点了。”
当时电视台正在连播巴西电视剧《女奴》。里面有个女奴依佐拉争取解放证书的情节，第一设计院好心的人们就拿这两口子跟巴西女奴比照，戏言“杜至砺两口子也在为拿到解放证书而奋斗啊！”
明德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