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大气磅礴·展翅翱翔
八十年代中期，政界有一种时尚的做法，一些城市的领导，把列入政府年度工作计划的大事，特别是全市关注的市政及文化设施建设，挑最重要的定为“今年市长要为市民办的X件好事”，并大张旗鼓地宣传。年初公诸于报端，其目的可能是为引起各界足够重视，以便工作所到之处能尽开绿灯；同时也为了便于社会监督，到年终市民可以评说，是否悉数完成；当然也不排除领导藉此标榜自己的政绩，按后来的说法就叫形象工程。这一年，体育场建设被鞍岭市列为“市长要为市民办的十件好事”之一，这类建设项目，更通俗更简便的称谓是“市长工程”。
杜至砺承担的是“市长工程”，还是送上门来的任务，当然可以说得益于前几年科技之家设计竞赛中奖。但是如果做不好，又会变成砂锅捣蒜——一锤子买卖，今后再不会有人找上门来，误了自己的机遇，也砸了第一设计院的牌子。他很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
第一设计院是国家级大型工业设计院，几十年来工业项目设计已经形成一整套完备的工作程序和习惯方法，如果沿续这些习惯，不加以有意识的调整改进，是作不好民用建筑设计的。第一设计院为自己设计了一座技术档案和计算机大楼，刚刚落成，在社会上就引起强烈的反响。
以往人们对第一设计院设计产品的评价是“肥梁胖柱，傻大黑粗”，意思是梁柱断面过大，立面呆板，造型粗陋。其实也难怪，重工业厂房生产工艺决定一切，荷载大，设备重，常常还有振动，安全运行是主要的，也用不着讲究什么立面造型。这一套习惯用到民用建筑设计上，可就不行了。技术档案和计算机大楼脚手架一拆，社会上有些说话尖刻的人说：“设计院给自己建了一个棺材盒子”。
杜至砺意识到，在激烈的建筑市场竞争中要想立足，并具备较强的竞争力，不仅面临观念形态的革命，同时也要有不断的技术更新和对工作习惯的变革。固步自封，以老大自居，在市场经济当中就意味着自杀。
工业厂房设计当中，生产工艺是主体，各专业一切都要服从生产工艺；民用建筑设计中，建筑师是老大，要求各专业必须跟建筑师很好地配合。杜至砺做的第一件事是选择各专业主要设计人，关键是结构和总图两个专业。出乎意料的是，结构专业他选择了方昌延。
李维不解地问：“土建室二百号人，搞结构设计的老同志几十名，你怎么单单选他呢？”
至砺说：“老方从拨乱反正之后一直不得烟抽，总是给别人打杂，这体育场是个重要工程，如果安排他做，他感到是在受重视，可能会认真的对待，在和建筑师的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