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旧梦重温·再显身手
大学生时代，杜至砺就痴迷于城市规划，甚至自己编织了一个“塔玛年梦”。幻想能像苏联建筑师塔玛年那样，亲手描绘城市和一片片新区的蓝图，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享受哇。可是参加工作将近二十年，一直是以工业建筑设计为主，没有办法，这是革命需要嘛。现在不同了，市场打开了，机会也不断出现了。
南溪市是国内外驰名的重工业城市，一年之中，至砺数不清跑了多少趟南溪。鞍岭和南溪两座城市间的直线距离并不算远，可是往来交通不怎么方便，从鞍岭出发，先要乘火车向北到辽阳或沈阳，再换乘另一条线的火车，转向东南，才能抵达南溪。
说心里话，他不喜欢南溪这座城市，一出火车站，站前广场高楼大厦成群，可是天空总是笼罩着驱不散的乌烟瘴气。一到冷天，数不尽的烟囱——高的、矮的、粗的、细的、砖的、钢的、混凝土的，争先恐后向空中吐着浓烟。浓烟也像是在肆无忌惮地显示着自己的颜色，有白的、黑的、黄的。晚上再看，有的烟囱还在喷火。不知是不是由于城市四周山连着山，形成天然屏障，烟尘总如幽灵般在这片盆地上空徘徊，好像永远也不想散去似的。
喜不喜欢这座城市是另一码事，反正这里的工作对他吸引力太大了。最初频繁来这里是为了两个很大的工业建设项目，那是上级下达给设计院的指令性任务。至砺喜欢民用建筑设计，尤其是规划，但是他并不怕工业建筑设计，对他来讲，有二十年的实践经验，更是轻车熟路。忙了大半年，工业项目设计告一段落，规划设计的机会就来了。
从六十年代开始，有一条方针叫做“先生产，后生活”。意思很明确，先把厂子建起来，生产搞上去，再考虑工人的生活福利设施的建设，再加上学大庆“干打垒”精神，日积月累许多厂矿生活福利设施欠债严重。而这次两个大型工业项目采用的生产工艺和设备都是十分先进的，与“干打垒”早已不能同日而语。企业和政府决定同时兴建两个规模较大的居住小区，作为配套，并用来逐步还清以往的欠债。
面对这两个居住小区的规划设计，第一设计院的经营部门有点举棋不定。按照惯例，它不属于工业厂区范畴，可以委托给地方设计院，不过每一项都是几十万元的规划设计费，丢掉实在可惜，可以讲是两块大肥肉；把任务接下来吧，这些人搞了半辈子工业，对这种民用建设项目确实感到技术上把握不大。
而至砺的眼睛，从一开始就盯上了这两个项目。上次在科技之家设计竞赛中，夫妻俩一举夺标，由于领导不积极，设计任务还是从手边溜掉，这次怎么能旧戏重演？于公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