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海外天子·休养生息
邢台，是河北省南部一个不大的城市，1966年一场大地震，使得它的名字闻名于世。由于一种历史机缘，杜至砺和周明德一度在这里实践着自己的夙愿，就像他们唱的那首《建筑工人之歌》歌词中描绘的那样：
住着帐篷和土房，
冒着山野的风霜，
一旦盖起了高楼大厦，
我们就再换一个地方。
面前总是无尽的原野，
身后总是崭新的厂房，
……
记不得哪一年，伟大领袖发表了一条重要指示，大意是，邯郸是赵国的都城，那里有五万万吨铁的蕴藏，还有煤，棉花等物产，可以在那里搞一个钢铁基地。
一度，以邯郸、邢台为中心的钢铁基地，成为冶金工业建设的热点。据传达，建设不好邯邢基地，伟大领袖是睡不着觉的。所以，这里又成为“睡不着觉项目”。邯郸原有钢铁厂要扩建，还要在邢台、午汲、武安等地建设新的钢铁厂和相应的原料基地。几个国家级设计院投入大量设计力量，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第一设计院派出几个现场设计队，在邯邢基地设计了几处烧结厂、选矿厂、铁矿、粘土矿、石灰石矿等厂矿。杜至砺和周明德不间断地辗转奔波于邯郸、沙河、邢台、午汲、武安、涉县之间。
在这一带，有中华民族老祖先活动的许多历史遗迹。至砺和明德在工作之余，登上了邯郸的丛台，遥想当年赵武文王在这里怎样威武雄壮地点将；参观了蔺相如的廻车巷，缅怀这位老臣的博大胸怀；就在他们施工的现场，还挖出不少春秋战国时代的文物。
当然，他们不是来考察文物古迹的，是为建设钢铁基地，让伟大领袖能睡好觉而来的。初冬，他们住在一个叫做“五家子”的地方，在历史上是不是这里曾经只有五户人家？那是在什么年代？他们没有精力去考证。他们住的是山坡上一排竹蓆工棚。男工棚在西头，明德和设计院另外两位女同志住在东头靠边的一间工棚。夜晚山风把棚顶的芦蓆吹起来，一起一落。就在蓆子掀起来时，躺在床上仰面可以看到满天星斗。
起初几天，明德常常高兴地哼唱着她的歌：
住着帐蓬和土房，
冒着山野的风霜。
……
几天以后，她唱不出来了，她又开始咳嗽不停，支气管的毛病复发了。当时像打仗一样只能进不能退，面对东，西，南，北，天，五面透风的棚子，怎么办？周明德把夏天用的蚊帐重新挂起来，用废图纸围在蚊帐外面，再用大头针和廻型针固定好，在透风的工棚里又给自己营造了一片不透风的小空间。每天早晨起来茶杯里的水都要结上一层冰，伸出两只手画图都是僵的。
这段时间，他们唯一的休闲和享受，就是“逛王府井”。当时北京的王府井百货大楼，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