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击楫中流·卷入旋涡
杜至砺结婚成家，老同学汪兴安还是光棍一条。本来他在大学交过一个女朋友，是工程数学系低班学生，四川人。汪兴安是陕南人，从地域人文角度看，陕南人有双重性，有陕西人的许多共同特点，如质朴，豁达，但也存在不少接近四川人的地方。乘宝成铁路火车翻过秦岺向南，就与嘉陵江上游相伴而行，看到从山上走下来身背箩筐口唱山歌的青年男女，你会感觉己经提前进入了川境。同是陕西的地方戏，闭上眼睛听秦腔或者眉户，会很自然地感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八百里秦川和黄土高原。同是道情，陕南和陕北又不相同，陕北粗犷一些，陕南道情显得更抒情和细腻。所以汪兴安这个陕南人，对那位四川对象特别钟情。汪兴安毕业分配东北，那位女学生说，东北那么冷的地方我可不跟你去，好聚好散，这段感情纠葛伴随学生生活的终结而结束，不过在兴安头脑中留下的记忆，在心灵上留下的伤痕是比较深的。
这批大学生来到第一设计院，立即成为未婚异性青年关注目标，很快兴安和一位姓舒的女描图员发生了密切来往。明德和至砺议论，这小舒身材和长相不像东北人，倒满像个四川姑娘，看来兴安还没摆脱四川情结。
有一位好管闲事的热心肠老大姐对明德说：
“小周哇，你应该劝劝你的老同学汪兴安，不要跟小舒谈对象，她是个寡妇，还有个拖油瓶的女儿哩！满不错的小伙子，啥样对象找不到？”
明德答到：“呶，感情这东西，有时候真说不清。我听兴安自己也讲过小舒的情况，小舒结过婚，死了丈夫，他说他不计较，只要人好就行。小舒待他也真不错，他身上穿的毛衣、毛裤都是她给织的。是不是死过丈夫的女人更懂得体贴男人？”
还是在至砺忙着安家那阵，兴安带小舒到大姐家。按东北人串门习惯，小舒特意到南味商店买了两包炉果、两盒油糕，提去给孩子们吃。正巧至砺和明德也在赵家。大姐留小舒在家一起吃晚饭，可说什么也没留住。兴安把小舒送回去，又赶回来征求大姐对这档子事的意见。
大姐说：“小舒在东北女人当中算是很漂亮的了，还挺会来事儿。不过，我看有点太精明，兴安你小心以后要受她的气哩。”
赵哥问：“兴安你老实说，你和小舒关系到底进展到啥程度？”
兴安答：“说老实话，除去上床睡觉以外，该干的事都干了。”
一句话逗得至砺憋不住要笑，嘴里嚼着的一口饭全喷了出来，他也接过话题说：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得好好安排一下，别像我结婚那么窝囊。”
“我想再享受一次探亲假，回陕南再看看老娘，结婚以后再回家可就不容易喽，哪有那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