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千金市骨·徐凡纳贤
杜至砺、周明德相继赶到工作单位报到，和他俩一起分配来的同学还有一名，那就是混凝土制品专业的汪兴安。汪兴安毕业后先回陕南去探亲，晚来了几天。他们分配的单位是位于鞍岭市的第一重工业设计研究院，通称第一设计院。
这是我国重工业系统最古老的设计研究院之一，是解放后国民经济恢复时期，为了迅速发展自己的重工业，按照苏联模式，在苏联专家指导下，组建和发展起来的。
叫做第一设计院，还真的不是名不副实。
首先，设计院所处的地理环境是一流的。鞍岭市是新兴的重工业城市，设计院就在市政府广场一侧，广场四周集中了市里党、政、经济各要害单位，比如市委、市政府、政协、公安局，人民银行。以广场为中心，有八条路，呈放射状，通向东西南北各个方向。中间是一块直径百余米的中心绿地。因为南来北往的车辆逆时针方向围它转圈，所以按东北习惯，形象地称这种交通樞钮兼绿化广场为“转盘”。离鞍岭市不远的南溪市，当时流传所谓“三大怪”：
无轨电车爱掉辫儿，
火车站天桥没有盖儿，
转盘分两半儿。
这里所说的“转盘”，都是这一类广场绿地。不过，所谓转盘“分两半儿”，就是中间有一条道路贯穿而过，把转盘切割成两个半园形。鞍岭市府广场这个“转盘”，不仅是完整的，而且有非常好的绿化。春天桃花先开；秋天枫叶先红；夏天一片片鸡冠花、串红、美人焦，更是姹紫嫣红；到了冬天，还有侧柏、冬青，特别是绿地中心，有一组常青树，许多针叶、阔叶常青树丛簇拥着巨大的塔松。下过雪后，苍松翠柏挂满白雪，真是一派北国风光。
设计院大楼，建筑是一流的。五十年代初兴建。中间体部九层高，挺拔壮丽，到改革开放前，一直是这座城市最高的楼房。五十年代中期，建筑界全国性批判“复古主义”思潮，这座楼荣幸地和北京的三里河、百万庄等一批“大屋顶”一起列为建筑界“复古主义”典型代表。建筑物跟人一样，不少右派分子，本来默默无闻，批判了之后，反而名燥全国。1959年，出版了一本《新中国建筑创作十年》就收进了它的照片。它的造价在当时就达到每平米240元。240元什么概念？相当于当时普通技术员月工资的四五倍。当时可能还没有什么城市综合配套费、人防工程结建费、水电增容费、投资方向调节税、教育附加税……等等杂七杂八，名目繁多的税费，不然投资还不知道要高到什么程度。到了六十年代，国家把民用建筑造价标准概括为“南4北6”——南方和北方分别限定为每平米40元和60元——也仅及十年前修建的这座楼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