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司马涛记事时是在七十年代初,那时他刚四五岁,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常跟着大些的孩子们到渠边看大人摸鱼、捉蟹、钩黄蟮。那时候,他也常和小伙伴们到地里,到渠边或国埂上去挖水勤菜,灰灰菜、马子菜回家让妈妈或炒或腌了当菜下饭吃。他家里穷得连买根表菜的钱都没有,唯一的调味品就是用筷头滴进锅里的几滴小和几颗压碎了的大青盐和腌萝卜,可是妈妈吴碧娟别出心裁用柿子发酵制醋,用在花椒树的花椒籽皮和辣椒做出味道实足的麻辣面,还在自家院子里的闲地上种上豆角和丝瓜和冬瓜来。每每开花时节,惹得鲜花飘香,引来蜜蜂萦萦,蝴蝶飞舞,每顿饭妈妈都能变个样来,虽然他小时很少能吃上大米白面馍,但就玉米、红薯面的粗茶淡饭,心灵手巧的妈妈也把他养得胖胖的。
  司马涛记得很清楚,他给父亲送饭是在一天中午。
  那天晌午,刚吃完,他妈便喊他。
  “涛,过来,把这给你爹送去”
  “这里边是什么呀?”司马涛指着罐子道。
  “是给你爹的饭,妈今天中午得去队里加工,现在就得走,你爹在大队部里边,一直往里走到头的大屋里,要小心点走,别让汤烧了听到没?”
  “嗯。”
  吴碧娟把腌菜倒时盖在罐口的碗里面,把装着玉米饼的粗布提兜交给司马涛:“路上要慢走,妈上工走了。”说完便扭过头匆匆而走。
  司马涛感到有些茫然,不过,一会儿他便想到:“说不定到大队部还能爬上石榴树荡秋千呢!”
  司马涛脚步踉跄走过大队部的大门洞,沿着青砖铺成的小路向前走,过了小月亮门,左边是传达室,生锈的铁窗棂上,铁丝拧固着一只油漆斑驳的邮筒,旁边一只肥大的蜘蛛正在蛛网上巡逻。“出来时把它捣下来”司马涛想。
  和传达室隔路相望右边的一长排房便是大队领导办公的地方。过传达室,左边是块十多米宽约有二十米长的一片空地,里边种着几棵桐树和桃树,正中央便是这棵盆底般粗的石榴树。正是石榴树开花时候,老远望去,石榴花便像一簇簇火苗在跳。司马涛为来这里找石榴逃学来过这里。这里,他并不陌生。
走到青砖小路的尽头,便是几级残缺不全的石碑组合成的台阶,站在台阶下便看到有四扇方格风门,里面还有层象砖厚般的朱红色木门,门两边是两个1米见方的窗户,上面斜扭八歪钉着几根钢筋。
进了门,隔着过道,便可看到大队部的后院墙爬着几根丝瓜秧,病了般无精打采。
  正值吃午饭时,司马涛一个人也没看到。
  司马涛提着饭罐在台阶上一声亮嗓:“爹”
  “哎,我在这儿呢,哎呀,是涛呀!会给爹送饭了?来来,快过来让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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