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既然生命如花,那就要笑对生命的花开花谢;
  既然生命如潮,那就要慨然生命的潮涨潮落;
  既然生命如月,那就要释怀生命的月亏月盈。
  横竖都是要承担,每个人都逃脱不了“承担”的命运,不同的只是个人选择承担的内容不同,既然如此,人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天之大道和天之大理呢?

文昌阿婆


       邢增仪               

  多少卑微的生造就了壮烈的死;
  多少卑微的死造就了显赫的生。

  当《海南名人录》的主编朱老师告诉我,我阿公要被编入《海南名人录》而且要放在第一卷的时候,我就有点魂不守舍了,用海南话来说便是“走神”。成天脑海里翻来覆去便是上边两句话,像那有毛病的留声机放出来的烂唱片一样。
  我一辈子没有见过我阿公,不知他究竟会显赫到哪儿去,但在这龙藏三千,虎卧八百的海南,能上《海南名人录》的,怕到底还是有点名堂。
  我只见过我阿婆,那命运远远不能以“苦”字便能概括。不知她年轻时是什么模样,可曾水灵过?可曾漂亮过?可曾丰腴过?不知她可曾有过青春?有过幸福?有过快活?只知道我见到她的时候只恨脑子太笨,文字太乏力,完全不能表达当时的情景和内心的感受了。
  那是几年前的冬天,我父亲——一个几十年不曾回过故里的远方游子归来,第一个要去看的便是阿婆。
冬天在海南的田野里漫走委实很惬意,太阳不冷不热当空照着,和风不大不小随意吹着,所有的花草树木不因冬季而枯萎,该绿的绿,该红的依旧红。
  和自己最亲爱的父亲不紧不慢地走着,听他讲故事一样的历史,那情景和梦境也差不多。
  阿爸说,阿公是国民党里一个不小的官,在烽火连天的抗日时期,一度前线将士的粮草大权都握在他手里。解放前夕去了台湾,几个子女全都功成名就,其中一个不用讲我也知道,他回国讲学,是要登《人民日报》的。
  阿婆是阿公的大老婆,是阿公家的“童养媳”。阿婆进门不久,阿公便跑过海去了,一跑好多年。阿婆从小姑娘熬成了大姑娘,才由阿公的父母把阿公从大陆骗回来强拉进洞房。不久,阿公又逃了,这一去便再没有回过头,只寄回过一张结婚相片,那新娘不是阿婆,是乡下人没有见过的那么漂亮,那新郎是海南男人中没有见过的那么潇洒,那男人正是阿公。
  ……
  我和父亲走进一个椰村,到了一所典型的海南农村小屋,屋很旧,但坚固,门虚掩,人不在。我们自己端凳坐下,便有人围拢来,人们告诉我们,阿婆在田里,立即有人飞跑去报信。
  时值黄昏,鸡鸭归笼,家家户户都冒着浓浓的炊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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