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海日记》

邢增仪

1月26日 

   
    风云突变,C主任强硬起来,而且整个建委口径一致,说决不可能办一个什么:“旅游建筑事务所”,不合规程,要我们自己申报。说现虽然已有几十家,但一定尽快批我们,并再三说是为我们好。
    从建委返回,讨论半天大家认为这也许反倒好了,这使我们下决心断奶,虽然开头会更艰难,但今后会更好的。于是赶紧撤掉正挂的长途,拿掉正在打字机上的电传,真是特区速度,一天三变。
晚饭后我和雷去B领导家,先试探他们的态度,他小心翼翼转告A领导意见,他也知道合作难度大,宁肯让打他们的招牌让我们自己干。
    摆了几点困难:一是他们出十五万开办费困难;二是没有房子;三是他们是政府机构不好参与经济活动。一见他们如此考虑我们就好办事了,于是我们就试探着提出建委的意见,并告之如重新由两家去申请一个全国甲级设计执照难,如拿我们原来的换成地方的,像全国粮票换地方粮票一样也好办些。同时还再三申明我们是要依靠他们的。B领导说等明天请示过××后再答复我们。
 

1月27日 

邢增仪

   
    今天考《古代文学》,昨晚要大家七点半前叫醒我,果然刚七点半,电话铃就接二连三。
去考试,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语言,可怕的是连卷子的试题也是陌生的。由于古文底子薄,没上过课,复习时没看过,有的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如解释名词“沧浪诗话”白丢五分。考李白对生活的热爱,以诗为证,只记得一句“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胡诌一通,恐怕这门功课是丢定了。
    中午刚说躺下休息一会,××司机来电话,说××下午去三亚,要我赶快去一趟。
    一路忐忑不安,作好了挨骂的准备,怕只怕B领导昨晚将话捅给了他,又没将话说圆,那××肯定要认为我们是搞阴谋、是两面三刀了。
    ××家又是一屋人像赶集似的。××撇开他们先问我什么时候签合同?听他口气显然不知内中有变故,因而放下心来。故意迟疑说“可能签不成了”。
    ××一惊,脸便黑了问为什么?我先抛出昨晚B领导说的三条困难,见他没有太大反感,然后试探着透露建委意见,边讲边察言观色。这个结局和他的初衷大相径庭了,他会不会因意外而恼怒?只见他略一迟疑,马上说:“如果是建委这样说,那就没有办法啦,只好听他们的啦!”我完全没料到峰回路转,会转得这样快。我大喜过望,但又装着十分沉重说:“这样我们以后怎么办?不是更困难了吗?”××一听反而不高兴了:“怕什么?知识分子就是毛病多,那么多书白读了。”
    正好B领导又来电话,一切当面说定。
    随后我马上到建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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