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失落的太阳


寻亲纪实

邢增仪

前言


     我不知道这篇纪实文学命运如何?我只是如哽在喉,不吐不快。一个家族丢失了一个孩子对一个家族是大事,对社会也未必是小事,因为这件小事折射出的道理和现象未必不能令人震动,启人深思。
98年5月4日至6月4日,我难忘的一个月。
 

五月四日


    连续休息了三天来上班(因为上个星期五是劳动节,加上双休日)不咸不淡处理完几件事下班便急着回家,因为要和上海曹老师赶快联络,电话本忘家里了。
    上半夜天气不算太热,打完电话坐在榻榻米房间刚拿起一本书,电话响了,是母亲打来,她口气十分沉重告诉我:“望又不在了”。
    我浑身一哆嗦,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是不可能,因为前几天才刚把他找回来,而那次是他最近的连续第二次出走。一个人不可能连续犯三次同样的错误吧?何况找他回来的第二天即五月一日那天,我们全体在海口的亲属还极其郑重,沉痛地可说是声泪俱下地为他召开了会议。
    在大家开会之前我还先和他长谈了两个小时。我没有过分地去纠缠他为什么再三出走的原因,因为我坚信“存在的都是合理的”这句格言。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几年间数次宁肯一个人在外流浪,宁肯去面对饥饿、孤独、恐惧、黑暗而不愿面对已经拥有的一切,那一定会有他的道理。这个道理我相信决不是一个孩子能阐述清楚,也不是我们这些已不在他这种年龄以及处境的大人们所能理解的。我只是痛心疾首地历数他这种“不负责任”,“没有良心”“极度自私”的行为给我们大家特别是他境况艰难的父亲,身体不好的母亲以及年事已高的外婆带来的巨大的精神负荷和损害。
因为毕竟面对的是一个孩子,而不是屡教不改的罪犯,当我这个大姨不得不收敛起声严厉茬的外貌,小心翼翼问起心中一个最隐痛的问题:“饿了吃什么?晚上在哪儿过夜?”
    望回答:“饿了就喝自来水,晚上经常去没完工的大厦过夜”时,我哭了,他也哭了。接着他几乎是一挥而就地写下了“保证”和“检查”。
    再接着就是开家族会,除了他妈妈在北海(因为她不知道),几乎都到齐了,而且都语重心长发了言,其中他王阿姨和外婆都哽咽着说不下去。
    我完全完理解她们的感受,我母亲养我们五姊妹再加第三代八个,她最疼的就是望。不仅因为望是她从月窝里就带大的,更是因为望从小就生活在父母争吵,打架的阴影中。不到五岁,父母离异他被判给了父亲,就此他便远离了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也理解小王,一个后母能作到她这一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便是我和望单独在一起时他还说对王阿姨没有意见。
    但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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