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彼岸》

邢增仪

4月7日


    昨天最后的感觉象是一艘在汹涌波涛中颠簸的船只终于靠了岸,船儿在半空中忽悠悠往下落、落、落、终于落到了坚实、可靠、敦厚无比的大地上,呵!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睡一觉了。
   “砰、砰!!”
    什么在猛力敲击?
   “……砰、砰!”
    头好痛,我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使劲摇了摇晕晕胀胀的头,这才想起了昨晚全部的事。
    第一个念头在想,祁总今早醒来还不知会难过得怎样呢?第二个念头才是——现还不到八点,谁这么早来敲门?
    我摇摇晃晃去开了门,天哪!门口竟站着祁然,——一个与每天早晨见到的一样的,但似乎比往常更清澈、透亮的祁然。我根本不相信自己,揉了揉眼睛,的确是祁然,气宇轩昂、充满活力的祁然。
   “那昨晚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在做梦?”
    我正想着,听祁总大声嚷起来:“你们是怎么回事?我从六点过就找你们,手机、电话打烂了都没一个人接。后来我想没准全在这儿成一滩泥了,赶紧过来,嗨!还真被我猜着了。频,怎么连你也醉了?快去把他们叫起来 ,赶快起来!我有重要事与你们商量!”
    好不容易才把大家都弄清醒,有两个还弄去卫生间冲了个透湿,待大家都看见祁总时,有人傻笑,有人发愣,可有人已经明白了。
    闻副总说:“昨天我就想,‘横渡’不会这么短命的,没准酒还没醒,祁总又发冲锋令了,这不!”
郑副总说:“怪不得你昨晚没命地喝,知道一开干就捞不着了。”
大家笑起来,昨晚的阴霾一扫而光。
    祁总先对大家讲了昨天的经过。说刚听到吴副厅长电话时,真是万念俱灰,还有一种卸掉包袱的无比轻松,祁总和成处两人当时就共同做出了放弃的决定,然后祁总当即就给了我那个电话。放下电话后祁总沉沉入睡,可仅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来再也睡不着。决定放弃后的轻松不复再来,相反是加倍的沉重,脑海里翻来覆去是各种场景的叠现:愿为‘横渡’赴汤蹈火的孙检察官,舍家弃业的斌,背水一战的四牛以及所有运动员;媒体的热忱;企业的支持;市民的欢欣鼓舞……如若放弃,如何面对这一切的一切???
    愈想,祁总的愧疚、不安愈多,一种负罪感重重叠叠压上来。
    祁总说:“我知道我面临两种抉择,抑或是决不放弃,纵把天顶破,纵把腰压弯,换来的却是良心的无愧;另一种是放弃,纵然没有了任何压力但却会永远愧对社会,愧对自己的良心。这两种矛盾斗争到凌晨五点,我忍不住非常冒昧地打电话给两位好朋友,奇怪的是两位朋友态度完全一致,反正进退都是一死,不如豁出去,干下去,杀出一条血路来。更为奇怪的是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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