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彼岸》

邢增仪

3月22日(星期三)


    今天焯带领《话说横渡》摄制组,开始一天的拍摄。
    上午在金银岛拍“横渡”历史回顾,请来了当年罗瑞卿大练兵时的解放军武装泅渡标兵,几个近60岁的老人。
    说起他们当年武装泅渡的艰苦训练让在场的我们现在仍惊心动魄。他们说当年他们苦练了几年,天天泡在海里,不知吃了多少海水,掉了多少层皮。不光是徒手游,还要每人背负40斤重的武器,有过几次失败的经验后,最后一次花了十三个小时横渡成功。上岸以后,几乎虚脱,小便解不出来,连撒尿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此他们荣获了全军一等奖。
    送走这些老人,摄制组要拍我们的工作场景,祁总假戏真做叫大家拿出《横渡实施总方案》来讨论。
这是祁总花了一个星期写成的,每个部门工作几十条,然后相互交叉的又是几十条。祁总说:“横渡海峡是一个高难度、高风险、高跨度的项目,又是一个全新的项目,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只有靠我们百分之一千的努力才能不断完善,才能接近正确,才能尽可能减少失误和最大限度地保障安全。”
    祁总的工作总方案太细了,细到大赛前夜,在为运动员准备食品时,鸡蛋在哪儿买?祁总强调要从海口带过去,要在“罗牛山”产出的每天几十万只鸡蛋中预定最新鲜的。祁总怕因一时需求量太大,海安方面有变质鸡蛋混进来,让运动员在大海中突发疾病。
    还有诸如大赛头天晚上如何保证运动员的睡眠,对讲机如何保证质量等。
每个部门都提了许多好的建议和补充,祁总让大家形成了书面材料,再提炼、交叉。
    摄制组觉得很有意思,连说:“OK!”
    下午去拍孙检察官,我没去。听焯回来说,现在“横渡”已成了孙检察官生命的一部分,他已经给检察院领导写了‘申请书’、‘保证书’,已经是半脱产,每天去海里训练,晚上回来还要加1000个俯卧撑,2000个下蹲。每天的饮食也按科学配制,天天加半斤牛肉,以至于现在他老婆见了牛肉就恶心。还有现在他最怕的就是年龄超标,失去参赛资格,以至于逢人就问:“你看我没有问题吧?”
    眼神痴迷迷的,都有点象日本电影《追捕》中那个吃了药的横路径二,是悬崖还是绝壁都要往下跳了。
    傍晚又去假日海滩拍上水点及运动员训练情况。
    自那天以后,和K通过几次电话,就再没见着他的人。一想到他,我就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起来,好多年没这样过了。我非常想见到他,我主动向祁总请命前去拍摄运动员,祁总完全同意。她说:“这个大赛不是惯常的比赛,人家运动员用命来搏,我们该用心去应,以前的我们竞赛部和运动员沟通不够,太生硬了,你愿意去做,我非常高兴。”
    可是今天风浪特别大,海边只有几个运动员在训练,没见到K,心中十分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