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之声

邢增仪

    天外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摘《登幽州台》
 

    命运,可真的存在?
    可佳信了命,便是从那神奇的一瞬开始的,多少次忆起那一刻,可佳还心荡神移。
    她常常禁不住想:“如果那天碰巧不在家呢?如果碰巧堵车了呢?难道在这大千世界、茫茫人生里就永远和天尧失之交臂了吗?”
    恰恰是这些如果都没有发生,于是可佳作为《琼州日报》的记者,出席了马来西亚访琼团的答谢会。当她步入宴会大厅,客团秘书长周天尧那样地微笑着向她走来时,一种神奇的力量便突如其来穿透了全身。“蓦然回首,那人……那人仿佛,不!肯定在哪儿见过;仿佛……不!三百年前肯定便苦苦守候过。”
    她敬畏,她惊喜,她明白无误知道,命运终于将她寻觅的人推到面前,她希望的神灯亮了,本不明亮的宴会厅刹时变得富丽辉煌!
    可佳后来常自省:作为一个记者,见过的杰出男人也不少,为什么唯有见到他会有那样强烈的异样感觉?为什么第一眼便被深深打动了?是他显赫的地位?是那轩昂的气势,堂堂的仪表,闪光的衣饰?也是,也不是,真正撼动可佳的是他那交融了中西文化精髓的一种独特的、绝妙的内在气质。
    周天尧骨子里浸泡着中国儒家文化的温良恭检让;有那种只有生活在一个没有人性压抑和暴君阴影才能培育的放松和洒脱;更有事业成功,众望所归带给的自信和宽厚;特别是那双眼睛,可佳从未见过这样深邃、漂亮的眼睛,那眼里闪烁的睿智、豁达、仁爱,有一种强大的穿透力,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他请可佳坐旁边,可佳乖乖听从了。他伸出了手,那手的温厚、有力让她惊诧,似一股电流传遍全身。可佳已过而立之年,一时弄不懂自己怎可以这样轻率,当后来她完全弄懂了天尧,知道他是执牛鞭,摸螃蟹,喝三亚河水,读《人之初》长大的时候,她才猛省那是一种泥土的芬芳,山林的淳朴;一种历史和现代揉合的深度、厚度;一种人格金钱的力量并存的强度、硬度;这是一种令人安心、叫人可以信赖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倾倒世上所有女人。
    大厅里熙熙攘攘,政界要人、商界名流、社会精英济济一堂,既便这样,可佳感到周天尧也如“鹤立鸡群”。
    从一进大厅起,可佳整个思维、心绪都被周天尧牵制、搅动了,她观察他的一言一行,她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有两件事给了她深刻印象。一是当周天尧被介绍给全体嘉宾,那溢美之辞像雨点般落到他头上的时候,他真正地拘束不安了,他连连说:“受之有愧,受之有愧!”脸上顿时羞赧地红了一片,像小学生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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