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默然。宦者曰:“崇韬之第,无异皇居,宜其不知至尊之热也。”帝卒命允平营楼,日役万人,所费巨万。崇韬谏曰:“今两河水旱,军食不充,愿且息役,以俟丰年。”帝不听。

  帝将伐蜀,辛卯,诏天下括市战马。

  吴镇海节度判官、楚州团练使陈彦谦有疾,徐知诰恐其遗言及继嗣事,遗之医药金帛,相属于道。彦谦临终,密留中遗徐温,请以所生子为嗣。

  太后疾甚。秋,七月,甲午,成德节度使李嗣源以边事稍弭,表求入朝省太后,帝不许。壬寅,太后殂。帝毁过甚,五日方食。

  八月,癸未,杖杀河南令罗贯。初,贯为礼部员外郎,性强直,为郭崇韬所知,用为河南令。为政不避权豪,伶宦请托,书积几案,一不报,皆以示崇韬,崇韬奏之,由是伶宦切齿。河南尹张全义亦以贯高伉,恶之,遣婢诉于皇后,后与伶宦共毁之,帝含怒未发。会帝自往寿安视坤陵役者,道路泥泞,桥多坏。帝问主者为谁,宦官对属河南。帝怒,下贯狱;狱吏榜掠,体无完肤,明日,传诏杀之。崇韬谏曰:“贯坐桥道不修,法不至死。”帝怒曰:“太后灵驾将发,天子朝夕往来,桥道不修,卿言无罪,是党也!”崇韬曰:“陛下以万乘之尊,怒一县令,使天下谓陛下用法不平,臣之罪也。”帝曰:“既公所爱,任公裁之。”拂衣起入宫,崇韬随之,论奏不已;帝自阖殿门,崇韬不得入。贯竟死,暴尸府门,远近冤之。

  丁亥,遣吏部侍郎李德休等赐吴越国王玉册、金印,红袍御衣。

  九月,蜀主与太后、太妃游青城山,历丈人观、上清宫,遂至彭州阳平化、汉州三学山而还。

  乙未,立皇子继岌为魏王。

  丁酉,帝与宰相议伐蜀,威胜节度使李绍钦素谄事宣徽使李绍宏,绍宏荐“绍钦有盖世奇才,虽孙、吴不如,可以大任。”郭崇韬曰:“段凝亡国之将,奸谄绝伦,不可信也。”众举李嗣源,崇韬曰:“契丹方炽,总管不可离河朔。魏王地当储副,未立殊功,请依故事,以为伐蜀都统,成其威名。”帝曰:“儿幼,岂能独往,当求其副。”既而曰:“无以易卿。”庚子,以魏王继岌充西川四面行营都统,崇韬充东北面行营都招讨制置等使,军事悉以委之。又以荆南节度使高季兴充东南面行营都招讨使,凤翔节度使李继严充都供军转运应接等使,同州节度使李令德充行营副招讨使,陕州节度使李绍琛充蕃汉马步军都排陈斩斫使兼马步军都指挥使,西京留守张筠充西川管内安抚应接使,华州节度使毛璋充左厢马步都虞候,邠州节度使董璋充右厢马步都虞候,客省使李严充西川管内招抚使,将兵六万伐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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