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歌曲。
我给你爱你总是说不，
没有心思看你装糊涂，
也没有机会向你倾诉……。
至砺觉得这歌是唱给自己的，雅安，雅安，你总是说不，到底在想什么？是我没机会向你倾诉，还是你装糊涂？
至砺满脸严肃，冲着满脸堆笑迎上来的老板一挥手，吩咐：“换老歌，要传统的，革命歌曲！”
在中国各大菜系中，最时尚、最奢华的是粤菜，包括潮州菜。可是到了大家陷入困境，有奔驰没钱加油的时候，自然给东北菜、湘菜提供了难得发展机会。东北菜大众化，量大，便宜，大葱、大蒜、生茄子、生辣椒，收拾收拾皆成菜。湘菜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剁椒鱼头，还有腊肉、腊鸡、腊鱼、腊兔，整在一起就是腊味合蒸，下饭是酸豆角、雪菜肉末。这些菜摆满一桌，也抵不上一只龙虾木船。兴安是动了一番心思的，菜虽一般，我的酒可不一般。当官的喝茅台，经商的喝五粮液。谁都知道，越是有名假货越多。这一年，正轮到酒鬼酒走红，酒鬼也是酱香型，味道真不比茅台差，让你一次喝个够。
不用开场白，不用祝酒词，谁也挡不住酒鬼酒醇香味道的诱惑，凉菜一上桌，就纷纷碰起杯来。兴安把崖口实业的骨干安插到各桌，想陪好各位老大。当杨芹举杯敬酒时却碰了个钉子。
杨芹对高豫杰说；“我敬您一杯。”
高豫杰却扔出一句：“你没资格跟我喝酒。”
一句话把杨芹搞懵了，问到：“高总，今天怎么啦，喝酒，您还要什么资格？”
“你没看我已经喝了一圈，你坐下就跟我喝，行吗？”
杨芹人才大潮孤身闯海南，又跟杜至砺打拼几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鸟人没对付过。于是焉然一笑：“我自己先把这杯喝了行不，能不能取得您要的资格？”
高豫杰楞了一下，杨芹从容地把一大杯酒鬼酎下去，那可是三两三一杯。一桌人全看呆了，姓高的不喝已经不行了。杨芹只是个下属公司部门经理，离总公司总裁助理还差好几级，本意想，这人好挑杜总毛病，陪他喝喝，缓和一下关系。没想到那么不给面子，那我可就往死里灌你了。杨芹故意用矫揉的声调招呼服务员： “小妹，给我们高老板满上！”
事情的结果可想而知。
杜至砺醉熏熏回到家，语无伦次地说：“老高，这，杨芹，把他放倒了，烂醉，刘海南扛回去的，……”
周明德望着情绪亢奋的丈夫，他那瘦高却又笔挺的身影突然模糊了，变成活生生的堂吉诃德，他正挥舞着长矛吃力地与高大的风车拼搏。周明德平静地说：“休息吧。”
至砺挥动手臂：“不，我醒醒酒，还要去看鲁亦民。”
杜至砺在客厅围绕地毯转圈，自己边转边数，转了整一百圈，头还是昏的，摇摇头自言自语：“不行，我要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