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原始得和刀耕火种没有两样!”
    一天的奔波,由湛江到海安,由海安而海口,跨越了大陆与孤岛间的海峡。到了海口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即将建省的省会城市,落后到这种程度,他的心里很是不平静。他想,高层一点的领导来看看,不知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不安和内疚?他想到焦裕禄,冒着风沙去火车站劝阻外出逃荒讨饭的人们,用眼镜盒顶着疼痛的肝区坚持工作,他胸中装着三十六万兰考人民,而唯独没有他自己。当年学焦裕禄事迹,周明德读着报纸呜咽了,许多人哭了,这样的公仆太少了。多好的老百姓啊,建国快四十年了,还那么贫穷,困苦,人们却那么安分守己地生活着。
    十年以来,关闭多年的国门打开了,窗子也打开了,人们呼吸到新鲜空气,见到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也很无奈。海南又经历了轰动四方的汽车事件,人们愈发燥动不安。许世杰、梁湘北京一席谈,点燃了干柴烈火。然而,这席卷琼州海峡,波澜壮阔的人才大潮,恐怕又是决策人始料未及的。
    置身这史剧般场面,杜至砺不可能无动于衷。不过,激动人心的场面他经历的太多了,虎头蛇尾,甚至橄榄枝引出刀光剑影的事情他经历的也不少。五七年鸣放,六六年红卫兵运动,事后许多人惊呼上当了。但是,只要换一种方式,这当还是要上的。这就叫“当是回回上,每回不一样”。没有办法,人们需要变革呀!这次闯海南的结局,又将如何呢?这也不能怪杜至砺胡思乱想,他可是动了真格的,砸了铁饭碗下海的呀!出来前他对妻子说过:“如果海南混不下去,讨了饭我也不会回头。”真的生存不下去,那是自己无能;但是如果政策骤变,又能如何呢?到头来,会不会成为牺牲品?反右、红卫兵运动的许多场面像放电影一样,交替在脑海里浮动。这次后果如何,只有听天由命喽!
     疲倦伴着困惑,他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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