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攀登》第29节 旧梦重温·再显身手

眼睛湿润了。
　　至砺心里翻腾着，事隔二十年，虽然二人都有一个不错的家庭，但过去毕竟是一段遗憾的事。以前他只知道埋怨晓矜，现在才知道她也是很珍惜这段感情的，也为此付出许多努力。这一切应该归罪于谁呢？于是脑中又浮现陆游的《钗头凤》。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送走晓矜，杜至砺直接到办公室上班。但是他的心却无法静下来。坐在那里他又把《钗头凤》后半阙默写下来。
    春如旧，人空瘦，
    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石晓矜走了，周明德和杜至砺吵了一架。夫妻吵嘴，在哪个家庭都是常见的，不过这此可是二十年来最凶的一次。明德非常清楚，至砺和晓矜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不应该的事情，但是哪怕感情上的丝毫波动都是难以容忍的。
　　至砺想来想去，事情真的凑巧，二十年前毕业设计作规划伴随着与晓矜的感情纠葛，而现在开展南溪住宅区规划，晓矜又突然出现。规划中，他找到了良好的感觉，努力构思环境优美，建筑轮廓起伏，丰富多变的空间环境。
　　两个居住小区的规划顺利完成了。南溪市政府和企业组织了认真评审，市里非常重视，主管城市建设的融季首副市长亲自参加，认真听取汇报。评审会上政府官员、企业领导、专家学者们对所规划的小区路网，小区结构，配套设施、环境设计都给予充分肯定。只是最后提出，规划中采用的住宅标准过低。至砺根据当时国家有关技术政策进行了解释，而融副市长很动情地说：
　　“历史上，南溪市的工人阶级为国家作出了巨大贡献，现在居住标准规定每户四十平米左右，只能是一种权宜之计。这次政府和企业下这么大决心建这两个居住小区，难道还要搞得很不像样子，留给几年以后再来改造吗？过去那种‘低标准，瓜菜代’，‘干打垒’的指导思想，还要执行到下一代吗？”
　　融副市长的一席话，给杜至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在规划中确定住宅面积标准，他所依据的是上面一个文件，他也觉得这个标准是低了，只能是一个过度性的标准，只能是一种权宜之计。但是多年养成的工作习惯，他不敢面对现实，不敢突破和超越文件的规定。杜至砺佩服融副市长的眼光和魄力，赞成他的实事求是精神，于是对规划中的住宅标准进行了大幅度的调整。
　　两项规划给设计院带来丰厚的经济效益。李维算过账后说，由于这两项工程，全院一千多人年终奖金每人可以多得十几元，而杜至砺自己呢？在这两个项目上只得到二十七元奖金。这反映出实行奖金制度以来一直很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