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至砺很严肃地说：
“小向，从第一次接触，我就告诉你，做工程要靠本事，在我这里拉拉扯扯那套行不通。老方是个老同志，更不该办这事，我肯定不能轻易放过他。你要是听我的，就这么办。”接下来，又一五一十嘱咐了一番。
向云一再保证，一定照办。
几天后，向云又来到至砺家，笑嘻嘻地说：
“您交代的事办成了一半。我把钱给他，跟他要张收条，他丝毫没犹豫，老老实实开了收条。”说着，把收条掏出来交给至砺。
“那另一半呢？”
“我预备了一个小型录音机，放在衣袋里，想把我俩谈话录下来。事后拿出来一看，录音带全乱套了，等于没录成。嘿嘿，反正有个收条也可以说明问题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袖珍录音机给至砺看，把录音带抻出来，已经乱七八糟地搅成一团乱蔴。至砺估计这向云不想对老方太过分，是故意把个录音机搞成这样子的，也就没再说什么。
临走，向云还说：“不过，我建议您也别把事看太重了，在特区像您那么正经的有几个？也别让方工太过不去。”
向云一来二去，方昌延的事情，明德也知道了八成，对至砺说：
“这个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文化大革命惹了一摊子事，好不容易抖擞干净，党籍恢复了，高工也晋上了，又乱搞起来，真不像话。”
清理阶级队伍和来海南前，老方两次对明德要动手动脚的事，夫妻俩一直都没再提起过，只是从心里越来越很看不起这个人。
没想到，女儿把这来龙去脉也看明白了，不冷不热地说：
“你们呐，不知道心肠怎么就那么好，我就看那姓方的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就不该给他办到海南来，这叫‘引狼入室’，自己找的！现在可好，请神容易送神难，我看老爸你怎么办？”
明德笑了，“乖儿子，真是长大啦，什么都明白，还知道个‘引狼入室’，‘请神容易送神难’，咱俩不管，让你爸爸去处理。”
至砺不再吭声，心里盘算着怎么处理为好。不处理罢，这种事蔓延起来真不得了，工程部还不成个贼窝？太认真了，把老方全抖落出来，也过分一点。他就没想跟老方过不去，再说这人是自己介绍来的，事闹大了自己脸面上也未必就光彩。他想还是找机会跟老方把问题谈开，以后检点些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