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闯海》第40节 焚舟破釜·义无返顾

还会带来下水管网、道路与城市衔接方面的困难。再有就是规划中采用雨污分流系统，雨水干渠断面5.2米宽，简直要赶上电影《悲惨世界》中巴黎市的地下隧道那么气派了，凭感觉是可以大大缩小的。”
    陈如坚毕竟主管工业多年，一听就懂，立即作出反应：
   “嗨啦，他们是搞研究的，只懂得什么‘动态平衡’那些理论，不懂地形，我说要调查研究嘛！知识分子就是脱离实际。这样罢，你立即再找一家有实践经验的大设计院，把你提出的问题计算一下，把规划调整过来。花它十万八万的设计费，没所谓，省下来的钱是大把大把的。”
    这项工作恰恰是第一设计院的长项，几十年来专门摆弄大型工业厂区，又有前几年两个坡地居住区规划的经验，应当说处理这类问题是驾轻就熟的。其实前些天，公司在给第一设计院复函里，邓总所亲笔加的话已经提到和设计院的合作，现在不正是机会吗？
   “我原来工作的设计院，是专门……”至砺试探地说。
    陈如坚打断他的话说：“就这么定了，你看谁有把握就找谁。”
    当天晚上，至砺打长途电话到王敏冀家中，告之给设计院揽了一项任务，并一再叮咛，要派高手来，最好是朱工。这次如果能建立起信誉，后面有源源不断的设计。一周后，第一设计院派来了一位头发银白姓王的总图专业工程师和一位青年助手。王工程师给杜至砺捎来王敏冀的一封信。于是王工程师开始研究工业园区规划资料，杜至砺拆看王敏冀的信，信里转来徐凡的便条。
    原来是杜至砺下海的消息传到北京，徐凡写来条子跟他商量，能不能让自己的小儿子到海南跟他干一段时间，请他给带一带，一则年轻人想赚一点钱，二则可以让孩子在商品经济大潮中经风雨见世面锻炼锻炼。
杜至砺很受感动，徐凡在文革中倍受迫害，而自己就是参与迫害的干将之一，他能不计前嫌，放心要把孩子交给自己，这是何等的胸怀！徐凡可不同于吴逸安，向来以讲原则、清廉著称，能给自己这般信任，怎么能不受感动？
    王工程师的话打断他的思绪：
    “我简单翻了一下资料，土方平衡工作好办，有现成的程序，我带来了软盘，只要有一台386电脑就可以算。那管网综合，我可不会做，那是民用设计院的习惯。”
    讲话的语气理直气壮，好像建筑设计市场不是买方市场，而是卖方市场，用不着去适应市场，而让市场来适应自己。过去，部领导被称为“部老爷”；第一设计院到了地方上，自称走到哪里都“见官大一级”。现在设计工作面向市场，过去的陋习还没有改掉，早晚有一天会饿肚皮的。送上门的设计任务，派这样的人来，设计院今后还想不想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