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闯海》第39节 不卑不亢·勇于交锋

腹便便地坐在椅子上，谈笑风生，雅兴迭起，逗得全席笑声不止。
    这臧先生开怀畅饮，骚情大作，拉着侍立一旁的女服务员开玩笑：
    “小姐，你好漂亮呀！你说，你爱我！”
    肖眭乾、陈如坚也在一旁敲边鼓，添油加醋：
    “你说呀，你说你爱他。他是大老板，钞票有的是！”
    杜至砺很喜欢开玩笑，对这种玩笑却很不习惯，他觉得这是对女孩子的调笑和人格污辱。但见女服务员依然含笑服务，不为所动，又笑而不语。臧先生自认为这道题把小姐难倒了，更是得意地哈哈大笑：
    “你说，你说呀！你说你爱我，我把这盘馒头吃光。”
    服务员被纠缠不放，忍住笑容，彬彬有礼地问道：
    “老板，您说话当真？”又用手指一指刚端上来的满满一盘小馒头。
    “当真，当真！”全桌食客齐声作证，都想看到下面的精彩节目。
    “那，我就说啦？”服务员拉好了架式。
    顿时，鸦雀无声，臧先生得意地抚摸着自己的大肚皮。
    “听着，我说啦，‘我，爱，你——吃馒头’！”
    “哗！”服务员的巧妙回答引起哄堂大笑。
    至砺笑出了眼泪，深为这位服务员的机警和应变能力而叹服。他由衷地尊敬海南这样的女孩子，够得上自尊自爱了，也称得上不卑不亢，既不得罪客人，也不失自己的身份。我说“我爱你”，不是爱你这个人，而是爱你吃馒头这件事，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你吃得越多越好。回答得太妙了！
    臧先生虽输犹赢，兴高采烈地用戴着大钻戒的手捏起馒头来，一口一个，整整一打12个，广东人称为“金银馒头”——6个蒸的，6个炸的，——一扫而光。
    至砺看着臧先生吃馒头的滑稽相，突然又觉得这人十分可爱。在会议室强词夺理，被自己问得无言答对；到了饭桌上，不计前嫌而频频举杯；闲来无事与女服务员调笑，反遭戏嬉，吃起馒头来又那么豪爽。难怪他长那么胖，真是一位有心无肺的角色。
    一场舌战，一桌酒席，打消了双方的隔阂和偏见。从此，再也没提起剪裁工段地坪返工问题，而且从此双方在鞋厂工程上配合十非顺利。肖眭乾、邓煦和陈如坚更不敢小看这杜工程师。
    杜至砺由此又回想起另一件类似的事来。
    80年代初，有一个引进PVC地板革生产线的建设项目，至砺通过建筑方案投标为第一设计院争得了设计权。当时这种生产线只在上海有一个厂，在国内尚属第二家。政府主管部门、建设单位、设计院和外商在北京直接进行洽谈。
    谈判对手是三个人，法国商人的生产技术，德国商人的设备，比利时一位中国通充当翻译。而我方则如临大敌，局长、厂长，设计院的总工程师、各专业工程师，洋洋洒洒一行9人。外国客人住在北京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