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干扰,那么引出的问题就是:“被干扰了的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哪个更优越?再往下至砺不敢想了。他开始对过去所信奉的理论产生动摇,对于文化大革命中许多提法产生怀疑,特别是对所谓“唯生产力论” 的批判。也对自己在文化大革命中的所作所为不断的反思。
转眼又是秋天,从报纸和广播以及周围许多动态,至砺感到国家似乎将要发生或已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天他陪明德去医院,回来的途中,在解放路上吃过晚饭,漫步到一个宣传廊前面,停下来看到一幅好像是从大画报上拆下来的照片,照片上的副统帅正在孜孜不倦苦读。在阴暗的紫色灯光下,猛然间至砺感到一股阴气袭来,阴森森,充满杀机,以至每个汗毛空都张大开来。他讲不出任何道理,脱口而出:
“看来这个人出事了。”
明德似乎也有同感,并没有反驳他。
第二天,工地上也有了动静,18级以上党员干部被召去听传达报告,听说报告现场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站岗。中午他俩在工地门口的小饭馆吃饭,正巧遇上建设指挥部指挥长,这个人级别与徐凡差不多,文革前是解放军一个装备研究所的领导,是文化大革命中从中央被打下来的,平时待人也很随便。至砺动了一下脑筋,想从他嘴里证实一下自己的直觉。他深知党内纪律,于是转了一个弯子问道:
“指挥长,您是老革命,我问您一个问题,您说那个人反对党,反对毛主席,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参家革命时就是机会主义,还是随着地位变化而渐渐变坏的呢?”
指挥长把一只水饺放到嘴里,观察着杜至砺,停了一下说:
“我想更主要还是后面一种情况。”
简单一句话,等于认证了至砺的判断——副统帅出了问题,至于什么问题,一下子还搞不清。
至砺和明德兴奋得一下午没干正事,反复议论分析发生的事情,甚至像反刍动物一样,把几年来想不通的事都又回味了一遍,对的事物都是伟大领袖的英明,错的东西当然是这位副统帅的。
对设计院而言,他俩高悬海外,过着逍遥日子,但设计院又时常有人造访,有的来考察取经,有的来检查指导,最有意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由于儿子下乡,一夜之间急得几乎双目失明,视力徒降为0·2,听说邢台有个很古老的眼科医院,专程来医眼。不管谁来,他俩都热心接待,反正隔壁还有一间空房。今天真巧,赵天名千里迢迢赶来了。他的学习班生涯业已结束,重操情报旧业,全国各地搜集冶金工业发展新动态,专程来考察。
一进门赵天名就嚷嚷起来:
“嗬,你们小日子真火爆哇,我看你门够得上‘海外天子’啦!”
没等说什么寒喧话,至砺拉起赵哥就走。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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