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离司马涛不远处躺着的四五十岁满脸横肉、胡子拉茬的汉子的呼噜声象防空警报一样,在空廖静寂的候车厅听得不由使人的也要心跳加速。司马涛烦躁地想过去推醒他,告诉他不要打扰别人的休息,却发现躺着的汉子的脸上手臂上四只大蚊子正贪婪地吮吸着。这一刻,司马涛不再犹豫,他‘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几个倦缩在墙角的衣裳褴褛的叫花子睡眼惺忪地扬起黑奴般的脸,鼻涕口水直流地直愣愣地望着他,继而又旁若无人地挠起痒来,司马涛觉得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外面的风很凉爽,司马涛深呼吸几口,倒觉得新鲜空气倒确是健脾开胃的好药品。“住旅店吗?”他边走边思揣着。远处袅袅飘来一阵烤芝麻饼的香味,司马涛鼻子贪婪地翕动着,被镇压下去的饥饿又倔强地抬起了头,并开始气势汹涌地向他心头反扑过来,他觉得自己整个的身体已腹背相贴了。“管它呢,先慰劳下肚子再说!”他拐了两三个弯才找着这家烧饼店,并买下了剩下的所有烧饼,这种东西最经济实惠,只需两角钱便可买到一个。
    他狼吞虎咽连吃三个烧饼后,才有功夫想住旅店的事来。“对,就往火车站前的那家旅店。”他边吃边想。
    司马涛摸了摸剩下的三元七角钱,刚才买烧饼用去了一元钱,这个月给家里寄了30元,剩这10元钱本想能支持到下个月,看来是不行了。不过再过三、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了,住了店若睡过了头,还不知能不能碰上明天四龙煤矿的拉煤车呢!
   “唉,走吧,花这住店的冤枉钱干吗!”再说,几个烧饼下肚,他感觉脚下已来了劲,回连心切使他把裤腿卷起,把鞋带扎紧,朝连的方向走去。
    天亮时,他来到了顺风加油站,已走了1/3的路程,司马涛并没感觉怎么累,在往前走过了这个村,就要拐上往他连去的专设公路了,他不禁欣慰地笑了笑,几个小时没停的奔走,倒没感觉累——他心里急啊!
清晨,八肯中勤劳的乡亲们都有早起的习惯,祖祖辈辈日出既耕,日斜方归。就象这条环绕于村边的这条小石河,流了不知多少年,平稳而深沉,养育了泥土一样质朴的老人和小孩,负载了祖祖辈辈的宁静、和平和安逸。这时大街上已看得见早起的老人在拾粪了。
    司马涛穿过乡里那条唯一的仅三米宽的柏油路时,两家小卖店已开了门。司马涛进去讨了些水喝,又买了包廉价的饼干便又重新上路了。
    当司马涛满身灰尘地望得见连队时,老远就看见营院门口站着好几个人正朝路这边张望。
   “许是他们看到我了。”司马涛想。他看到有几个人肺泡过来,他渐渐看得清了,跑在前面的是新兵黄健康和蒙再辉。
   “班长,你家里来了加急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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