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在水晶宫吃野味。最初程天时的公司就靠挂在这位书记的村委会下面，买断公司时为了处理好关系，能顺利和村里脱钩，公司特意向地方赞助了一笔钱，当时至砺也和这位书记见过几面，应该算是熟人，最近忙起来没顾得再跟他来往。
书记快60岁的人了，自己亲自开着一辆老款皇冠车，还带着一位小秘来赴宴。一见这阵式，至砺气就不打一处来。
乌鸡和眼镜蛇还“咕嘟咕嘟”在锅里炖着，红烧水鱼、啤酒烧果子狸等菜已经端上来。至砺问书记：
“今天喝什么酒？”
“喝洋酒！”
书记的回答又让至砺很惊讶，一位地方的村干部，在我们党的干部系列中连末稍都排不上，生活却奢侈到这般程度，自己有汽车，出门带小秘，张嘴要喝的是洋酒。烂仔骚扰施工，根子就在这些人！心想太不像样子，今天我让你吃个饱，喝个够，不把你灌醉放倒，太便宜你了。于是叫到：
“拿两瓶蓝带马爹利！”又转过脸对书记说：“咱俩一人一瓶，谁也别客气。”
酒喝下半瓶，至砺开口了：
“大哥，你太不够意思，我的工地，那么多人去捣乱，你管不管？”
“我不够意思？你们都老板把公司买去了，地也圈去了，现在就不露面啦！”
至砺恍然大悟，原来这老头还在惦记都雅安，惦记什么？谁都明白。于是趴在书记耳边压低声音说：
“有话你早说呀，雅安忙得很，又在海口。今后你有什么事找我行不行？”然后又叫服务员拿来两小盅白酒，用牙签把蛇胆戳破，淡绿的胆汁分别滴入两个小酒盅，再加进去蛇血。混着血和胆汁的酒，一人一盅。这时杜至砺完全摆出一副江湖面孔，又像是说酒话：
“大哥，你要是认我这个老弟，咱两就把这酒一口干掉，今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你要是不认，咱俩放下酒盅，各走各的路。”
书记也有几分醉意：
“杜总，不，我的杜老弟，够意思，你的事，就是大哥我的事。工地我会替你摆平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喝！”
就这样，至砺怀着一种奇特的情绪，硬着头皮，喝光一瓶马爹利，那可是酒精度40度，700毫升啊！再看看书记，还是那个德性，自己还能开车，带着小秘走了。
至砺坐在汽车里，一瓶马爹利向上翻腾，一挥手对刘海南说：“我想把这个混蛋放倒，没想到自己先醉了。不要急于回去，你拉着我围着崖口市兜圈罢。”
“老总，你真是的，这种人跟他那么认真，值吗？”
至砺头脑还清醒，怕自己说话语无伦次，就一字一顿地说：
“你，告诉子茳，连夜复工。”
“拉倒罢，你也得给人家做工作的时间。深更半夜，老总你先休息，明天再说。”
700毫升马爹利夹裹着蛇血、胆汁、乌鸡、果子狸、……向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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