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攀登》第32节 如日中天·名噪一时

名如单刀直入地质问：
　　“请问，你们为什么要聘杜至砺当学术委员？”
　　大凡一个组织的秘书长，都是遇事能够应对自如，办事灵光的干练之辈，他反问：
　　“贾主任，你们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吗？”
　　贾名如还是党性很强的干部，本来为了达到一定目的，他完全可以编造几条磨棱两可，似是而非的理由，说明杜至砺不适合担任省学术委员，他必竟没有这样做。
　　轮到秘书长说话了：“那我来解释一下，几年来我们一直在注意杜至砺这个人，他在拨乱反正以来学术上的成就是十分突出的。他在学报和各种刊物上发表了至少十几篇论文，特别是关于规划和环境的几篇文章引起学术界重视。据你们市学会反映，几年来设计竞赛当中，比如科技之家，康复中心，金融大厦，图书馆，他的方案连连中选，这次体育场……”
　　提到体育场，贾名如的气不打一处来，这回他有词了：
　　“体育场获得省优设计，那是集体劳动成果，并不是哪个人个人的功劳！”
　　秘书长退了一步说：“学术委员不是一种行政职务，我们要的是学术带头人。如果你们单位认为还有更合适的人选，也可以重新推荐，不过所取得的成果不能低于杜至砺工程师！”
　　电话的那一端好像在退让，实际上也是在叫号。土建室贾名如麾下二百号人，不乏精兵强将，不过要讲在学术上能够超过杜至砺的，还真挑不出来一个人，这毕竟不是选拔干部和评劳动模范。每种国家级学术刊物上他都有文章，每次重大设计竞赛是他的方案入选，参加国家级学术会议他是拿入选论文当入场卷，最近他的建筑画又入选省里的建筑画选。电话这端贾名如又哑然了。
　　他们通话用的不是可视电话，真不知道这位聪明的秘书长怎么会琢磨透贾名如的心思。一阵令人难堪的沉寂过后，秘书长大度宽容地说：
　　“这样吧，贾主任，请您务必通知杜工程师明天来省里开会！另外嘛，本来你们市只有两个名额，我再给你们院加一个名额，人选由贾主任来定，明天让他和杜工程师一起来吧！”
　　也没等贾名如说“谢谢”，秘书长“哐”地一声搁断话筒。
　　次日天刚亮，一辆灰色伏尔加轿车停在杜至砺住的楼门口，贾名如从车里钻出来，迅速跑上四楼，敲响杜至砺家门，兴致勃勃地说：
　　“车在下面，走，咱俩到省里开会去！”
　　伏尔加在刚刚修好的沈大高速公路上急驶而去，杜至砺坐在车里默默无语。贾名如就这样借至砺的光当上了省学会的学术委员。
　　两天的学术委员会会议，开得十分热烈，来自全省杰出的建筑师们情绪高涨，唯独杜至砺表情淡漠，一言不发。本来如此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