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攀登》第29节 旧梦重温·再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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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杜至砺考察满载而归，风尘仆仆回到家时，却出现了他所意想不到的情景。打开家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妻子周明德，而是另一位中年妇女。这明明是我的家，我和周明德的家，她是谁？她怎么像主妇一样迎接我？难道我走错了门？那是不可能的！她的身段，他的脸庞，她那平和的微笑，好熟悉呀。记忆猛然间把杜至砺拉回到二十年前，对面站着的多像石晓矜啊，不是像，就是她！这难道是梦？她已经多年没有在我的梦境出现了。
　　“表哥，怎么认不得我了？”接着一阵铜铃般的笑声。
　　杜至砺呆住了。
　　晓矜接过他手中的旅行袋，至砺顺从地跟着晓矜进了屋。
　　“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鞍岭出差。二十年没有消息了，不知你还在不在这个单位，我打电话询问，找到表嫂。表嫂很热情，放下电话就赶到招待所，她说，住什么招待所，回家住！就把我接了来。”
　　至砺还是空手站着，不知说什么。
　　“表嫂说你出差今天回来，我的公事已经办完，我说今天我买菜做饭吧。你猜我买的什么鱼？”
　　“鲢鱼。”至砺毫不迟疑答到。
　　“你猜我做什么主食？”
　　“死面卷子。”
　　“我买的什么水果？”
　　“荸荠。”
　　表兄妹间一问一答，简直就像在对联络暗号。一问一答之间，两个人又同时回到二十年前一起在杨柳青过年那难忘的情景之中。晓矜买的、做的，全是在舅母家至砺最爱吃的。至砺答完自己笑了，晓矜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润。
　　明德回来了，吃饭时晓矜说，我给表哥表嫂敬一杯酒。
　　望着晓矜手中酒瓶缓缓流出的黄酒，至砺又回忆起陆游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藤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满满一杯酒，至砺张开嘴倒了进去。晓矜喝了酒，脸上又显出微微的红色。至砺说，晓矜你和年轻时好像没变，还是那样。说完侧过脸看一眼明德，明德点点头说，是呀，表妹看上去好年轻啊。
　　吃过饭，至砺说，下午我要到办公室汇报一下工作。明德说，明天星期天，我们一起去千山玩，晓矜下午你自己休息罢。
　　晚上睡觉前，明德关好卧室门，望着至砺问：
　　“你说，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至砺没有回答。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结婚以后，惊心动魄的政治运动，马不停蹄的奔波，家庭生活本身也比较和谐，渐渐至砺已经把晓矜淡忘了。晓矜的突然出现，又勾起他许多回忆和遐想，他不想做这种比较，也不愿意为讨好妻子背后故意贬低另一个女人。
　　至砺默默上床睡觉，明德边收拾东西边唠叨：
　　“你呀，二十年不见，还是那么深情，呶，吃饭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