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浩住的地方不过几十里地。
果然，星期日赵浩骑自行车驮着对象小陈就来了，两位长辈在饭馆请两个孩子吃了一顿饭。十来年没见，赵浩是长大了，可模样没变，出落得比他父亲还带劲，真应验了当年赵哥的话，儿子确实具有北方人高大豪爽和南方人俊秀精明的双重特点。他的对象小陈是原籍天津的青年女工。
吃饭当中，兴安和至砺认真观察小陈，又问了不少情况，心里有了一点底，两个一交换眼色，借口上厕所后离席。在路上至砺先发问：
“你看怎么样？”
“我看这女娃长相一般，可是挺朴实懂事，是个过日子的主儿。”兴安直截了当地说。
“就这么定了吧，孩子离乡背景也需要成家了，朴朴实实比弄个花瓶好多了。其实大人同意不同意又能起多大作用，都什么年头了？”
兴安又说：“你是干爸，比我关系近，你就代表大姐赵哥表个态吧！
回到餐桌上，又加了两道菜和一瓶酒，至砺像个长辈似的说：“赵浩，离开鞍岭的时候，我跟你表舅是拿着你妈妈的上方宝剑出来的，你是我们从小看大的，今天见了小陈，我们俩代表你爸爸妈妈当场表个态，你们的事自己做主，老人没什么意见。”
赵浩抿着嘴笑，小陈可闹了个大红脸。
兴安又加了一句：“结婚以后就要互相照顾，赵浩你可不兴来东北大男子主义那套，小陈你要挨了欺侮可以上我们俩这来告状。”
这是一段小插曲。现场工作结束后返回鞍岭，公事和私事分别向贾名如和大姐复命。
没有多久，赵浩和小陈请假回鞍岭结婚，还专程去瓦房店看望了狱中的老爹。赵天名面对两个懂事的孩子，落了泪。
唐山东矿区的这套设计，建筑面积几万平方米，当时结构计算已经采用电脑上机，图纸还是用手一笔一笔的画，足足忙了三四个月。
杜至砺忙完了这项设计，闲下来又提到交上去的论文，已经大半年时间，无声无息，是死是活总得给个说法，就跑去问贾名如。
贾名如沉吟了一下说：
“你的文章我反复看了几篇，也和几位老同志交换过意见，总的感觉嘛，文章提出了不少问题，立意和观点也比较新。不过好像存在两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你大量应用统计的办法，终归是具有一定局限性的；第二是优化理论和建筑设计毕竟是两个领域，——这样吧，再研究研究好吗？”
“再研究研究”，在官腔用语里面，就是不大好办，以后再提不提意思不大。至砺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意见不小，什么叫做“具有一定局限性”？不过是一篇一般性技术论文而已，牛顿三定律都有一定的局限性，“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论究竟有没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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