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周欣拿香烟的手停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定格。
     作为一个女人,我知道这玩笑不能再开下去了,于是装着漫不经心地将那天认识他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哦,是这样……”她举着的手这才划了个弧形掉下去。
    “你也认识霍总?”我轻描淡写地问。
    “嗯,不光是认识,还在他手下干过两年。”
    “那为什么不干了?”
    “由于众所周知的和众所不知的原因。”
    为她幽默的苦涩,我们相视笑了。
    “能给我讲讲霍文其人吗?”
    “为什么?”她一下子便警觉了。
    “不为什么,大概是职业习惯吧,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很有意思。”
    “怎么有意思法?”她紧追问。我知道我该抛砖引玉了。于是说:“都说这个人是个谜,是个矛盾的综合体,是个多重人格的人,有人说他准上能天堂,有人咒他一定下地狱,他的许多行为举止令人费解,他的言和行也有许多矛盾……”
    “呵,有什么事例证明吗?”
    “有啊,比如他曾经反专制被追捕,可他又在‘海达’大搞‘家长制’;他的思想那么开放,行动偏又那么诡秘;俗话说:狡兔三窟,可他远不止三窟。他对海南的孩子一捐款就是30万,可他自己的独生子来找他却路费都不给;在他公司,有人请客一次上千元没事,可有人请客才数百元便被开除了;他住在最高档的宾馆,却经常冷馒头下白开水;满口仁义道德可做起事来却不择手段、心狠手毒,还有……”我故意卖个关子停下了。
“还有什么?”
    周欣似乎沉不住气了。“还有人说,他有几个情人,可他妻子来了,他扮演的又绝对是世上最好的丈夫……”
    周欣的脸刷地红了,托着那漂亮的头颅的细长的脖子上的血管一下子暴涨起来,随即便直言对着我,充满了挑畔:“是谁乱嚼舌根,真他妈的缺德,霍文这一辈子受的苦还少?霍文为什么会这样,谁明白?谁理解?你是作家,你明白人为什么有这种心态吗?”
“不明白。”
    “你看过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吧?总记得最后的情节吧?当人终于战胜了狼,坚持到被一艘船救起,以后过了好多年,他仍摆脱不掉饥饿、死亡的阴影,每天都要偷面包藏在床垫下……”
我点点头:“是的,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
    “对了,几个月的灾难便可以把人变成那样,那你想想,一个人如果十几年被人追捕、通辑,成年累月和惊恐、饥寒、死亡打交道,挣扎在生存线以下,你想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态?”
说到这里,周欣动情了,眼里闪着一层晶莹的泪光。
   “她可是真的爱他呵。”我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十分感慨。
    她又点着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重重吐出,沉思着说:“他出身名门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