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为主,身为从,仁德为本,而礼为末。如《大学》:"心正而后身修。"《中庸》所谓"声色之于化民,末也"。这是先秦儒家已有的"心导耳目"之义的演绎。但另一方面,身作为结构性的存在,并非是一般意义上的工具,而是心寄居和依赖的"体"。如《缁衣》:"民以君为心,君以民为体。心庄则体舒,心肃则容敬。心好之,君必安之,君好之,民必欲之。心以体全,亦以体伤,君以民存,亦以民亡。"说明心身关系好比君民关系。心为身之主,身为心之体。心安则体安,心好则体好。反过来,心也会因身伤而伤。它们不仅有主从关系,还有依赖关系。
《礼记》中无明确的天生地之说。即使《礼运》有所谓"大一分而为天地,转而为阴阳",也没有进一步的说明。《郊特牲》有:"天先乎地,君先于臣,其义一也"之说,但未明确说地由天所生。其中虽云"天先乎地",但似更重天地的相对性、彼此协同的关系:"天生时而地生财"。所以,《礼记》在说明天时生化的同时,又赞扬地利之美。地在《礼记》中,是与天相对而又相配而言的。如《郊特牲》云:"地载万物,天垂象。取财于地,取法于天。"天地虽有高下尊卑之别,但并不妨碍它们各自的品格。相对天之"清明"、"高明"和"无私覆"而言,地的品格在于"广大"、"薄厚"、"无私载"。在《礼记》中,与神性的天地并列的有所谓鬼神。鬼神既为统一宇宙的部分,也参与宇宙创生。
人生哲学
《礼记》继承和发挥了先秦儒家的伦理思想,以整体性、相关性的视界看待社会与人生。《礼记》在有些方面有更细节的要求,主张共生性可转化并通过动态的"互生性"来实现。如提出人际间为防止个人中心主义的膨胀,和彼此以义相责,不以己之所能愧人之所不能。《表记》云:"君子不以其所能者病人,不以其所不能者愧人。是故圣人之制行也,不制以己,使民有所劝免愧耻,以行其言"。"共生性"体现人际间在各不同层面的相互依赖性,"互生性"所揭示的是在此之上的主体彼此互为中介而生成意义的性质。
《礼记》中对时间结构的意义的认识主要有三方面:一是自我关系中的内省;二是社会历史的延续;三是出于对超越的天道的领悟。说内省是一时间结构,是因为内省本身是解读者自己在历史性结构中得到确立和理解。它体现了变易与递承关系,不仅意味着某种历史结果,而且是未来得以建构的条件。此所谓"反辅"也。《礼记》中继承了儒家思想的这一特点,所以十分突出"反躬"、"内省"、"自反"、"自尽"。
《礼记》中《中庸》、《大学》均突出"修身"的意义。"君子不可以不修身","知所以修身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