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游泳》第70节 意外横祸·曲终人散

过味来，赶忙抓起100元大票，对着桥上昏暗的灯光照，正面照过照背面，最后颤抖着双手把钱塞进贴身衣服口袋，脑袋如捣蒜般在地下连磕几下，嘶哑着嗓子说：
“谁说雷锋叔叔不在啦？这位老板就是新一代雷锋……”
    至砺一行继续向前走去。只听身后又响起老头嘶哑的歌声：
    学习雷锋好榜样，
    忠于革命忠于党，
    爱憎分明不忘本，
    立场坚定斗志强。
    立场坚定斗志强！
    ……
    就在这时，有人在杜至砺肩上轻轻拍了一下，把他从远古的沉思中拉了回来。杜至砺回头一看，原来是向云，忙问：“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我知道您在这里开会，赶来向您告别，明天清早我就回四川了，那边的工程已经安排妥，是一座27层的银行大厦装修。我要从头开始，过一段时间抽空请您过去指导，您永远是我的董事长。”
至砺点点头：“好，从零开始困难会很多，努力吧。”
    “您要多多保重。”
    捷达车爬上东线高速公路，至砺坐在副驾驶位置，习惯地伸手去拉安全带。
    海南说：“老总您忘啦，这辆车收回来就发现安全带坏了，这次走得紧，还没来得及修。您放心，我会把车开的稳稳当当的。”
海南说的是实情，他给杜至砺开车十分稳，即使在高速公路上，开的是奔驰，时速也从不超过120公里。如果是他一个人放空车，谁也不能保证他不飙车，估计180公里是小菜一盘。至砺坐海南的车也非常习惯，觉得提速、转弯、避让、超车，都那么自然，心里就踏实。
    至砺坐车，只要不是陪客人，总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则他觉得是对驾驶员的尊重；再者跑长途开车辛苦，路上随便聊几句，免得驾驶员打磕睡。
    这叫什么高速公路？路况糟到无法再遭的程度。路面质量姑且不论，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三股道全封闭，上下行各占一侧，中间一股道留做上下公用的超车带。这还有不撞车的？不撞才算怪呢。更有甚者，横跨路面的行人天桥，立柱当当正正站在高速公路车道上，车开到跟前哪个神经正常的人会不提心吊胆？人们上了高速公路都巴不得见到一起车祸。就连杜至砺每次看到车祸都是舒一口气说“好了，今天轮不到我们啦。”，其实这并不是幸灾乐祸，只是觉得按概率又躲过一劫。每次下高速公路，至砺一定用手机打电话向明德报平安。至砺的熟人李老板就是在高速撞车活活烧死的。至砺的朋友吴胖子就是在高速公路上撞死了人，撞谁不好，偏偏撞的是某县公安局长的老丈人。这位老吴是赔了巨款又蹲了监狱，窝火之余只身跑到南非做生意去了。
    去年至砺也被撞过一次，某省人大主任的坐骑追尾，狠狠地亲了至砺的车屁股。大事没有，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