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文章?”
    嫂子插话:“你哥原则得很,这几年变得比谁都倔。”
    就在这时响起敲门声。嫂子出去开门,先是和来客寒喧,接下来听到嫂子很认真地讲:“你也知道老杜的脾气,你来看看我们,欢迎,拿什么礼物呢?你要办事,该办的事不拿东西他也会办;不能办的,你拿东西来他就更不会办啦。”
    来客讲什么听不清,停了一下又听嫂子说:“你拿着东西我肯定不会让你进来,再不你就把东西送回去,再来串门。你要不着急呢,明天到办公室找他也行。”
客人果然走了。
    至砺脑中又出现去年在北京开年会时去看望徐凡的情景。徐凡家里的情况和杜毅家很像。回来后杜至砺对周围人说,这样一位离休干部家就像十年前的老工人的家一样。许多青年几乎都摇头表示不可思议,36年参加革命的老同志,离休十级干部生活清淡到这种程度。而且徐凡和哥哥的说法也几乎同出一辙,社会上的许多现象我不赞成,现在也不气愤了,我没有能力改变它,但决不会随波逐流。哎,现在当权的共产党员要都是像徐凡和杜毅这样,国家就好了。
    嫂子挽留至砺住在家里,说,我到那屋去睡,你们哥俩睡一起,好好谝谝。对于嫂子,至砺多年来总怀有一种歉疚,长嫂如母,嫂子虽然也是很早参加革命,可是身上保留了许多中国传统女性的品德。困难时期,嫂子挺个大肚子,自己正是最需要营养的时候,每到星期天,总是把至砺叫到家里,饱吃一天。至砺的被子脏了,嫂子抢着给拆洗;衣服缺了,总是惦着给添;买来新袜子,密密麻麻地纳上布底,穿去罢,轻易破不了。
    躺在床上,杜毅说,爸爸去世的时候,我回家看到娘觉得心酸,操劳一辈子,就像一盏油灯,快要耗干了,估计挺不了多久的。娘就是总唸叨你,抽空回去看看罢。至砺说,是呀,从整顿金融以来,压力特大,我一直想形势平稳一点,就回去。哥哥又说,商场上的事我也不懂,不过社会上的风气我可看得一清二楚。前几年是看不惯,有时生气,这两年也想通了,我没有能力改变现实,发牢骚没用,管好自己就是。你呢,身在商海,自己好自为之罢。哥哥可能是职业的关系,从来言语不多,可是话的分量不轻。至砺暗自说是。
秦汉公司最后一天会,雅安作总结,一再要求各下属公司全力以赴,集中财力确保西安项目进展。那可是十几二十亿的事,至砺越发感到困惑。
    剩下半天空闲,至砺去看刘宝庠老师。他一敲开门,惊喜地发现解唯实坐在刘老师家客厅。
    杜至砺先跟刘宝庠老师打个招呼,转过脸问:“唯实,你怎么会在这儿?”
    解唯实故意神秘地一笑,说,“许你来怎么就不许我来?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