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芹原来就是上岛第一天遇到的那个小鞋匠,天底下的事,有的时候真是要多巧有多巧。
    把杨芹接到家,先打水洗脸,一起吃晚饭,至砺让她先跟周阿姨聊天,自己去看肖大姐。在家门口特意买了一兜子水果,准备孝敬肖大姐。想一想也挺有意思,肖眭乾来海口,每次专住金融大厦,一宿几百元;他姐姐每次来了,专住两院招待所,每宿才十几元。老太太还是满朴实随和的,杜至砺想到这里心又软了下来。这老太太赚点钱也不容易呀。
    老苏正在肖大姐房间里,显然白天的事情她已经都知道了。不过,老太太还是照样让座,泡茶。互相问候两句之后,至砺直截了当地说:
   “肖大姐,今天我把你的人给批评了。”
    老苏说;“你批评的对,他们太过分,我正在跟大姐谈这事呢。”
    老太太也说:“没所谓,该说就说,我不会介意的。”
至砺进一步解释说:
    “工程方面,国家规定比较具体细致,我们做具体工作,都得按文件办,不能太离谱。”
   “其实,也没什么,上面有眭乾呢,你不要怕。”
   “是,我懂这个道理。不过,我要对肖总负责,同时也得对国家这些规定负责。一旦有人检查起来,肖总也不好办呢,还不是给他添麻烦?”
   “你们念书人,就是把事情想得复杂。”
    嘴上说是没所谓,实际肖大姐还是不大高兴,双方面都显得不那么自然,坐了一会,至砺告辞回去,心想不管老太太怎么想,我的礼节算做到了。
    回去后,明德正在跟杨芹谈话。她爸爸妈妈离婚后,阴树仁跟一个归侨的女儿结婚,这位归侨祖籍海南乐东,海南建省后阴树仁调来海南崖口当国土规划局长,不知为一点什么经济问题犯了事,被判了八年徒刑。杨芹说,我到海南主要是闯一闯,像妈妈那样不死不活在事业单位干一辈子太没意思。在海南嘛,也可以顺便看看我爸爸。他俩离婚了,可阴树仁总还是我爸爸呀。不过叔叔阿姨千万别对人讲,反正他姓阴,我姓杨,别人也搞不明白。至砺说,我已经下决心离开海华发公司,就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也不好再给你安排进公司工作,这样吧,你先到向云的公司干一段时间,看发展再说。事情就这么定了。
    至砺又反复想老方的问题,他下决心先要把事情搞清楚。他想,既然能在生活上乱来,甚至于出那种事,肯定在经济上也不会干净。其实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有所察觉。老方先是暗示过几次,工地上的钱不赚白不赚,你不赚,人家也怀疑你赚。至砺把话封死了,一再要求部下绝不许拿施工队的好处。老方似乎又认为工程部几名来的早的人,直截了当说就是以杜至砺为首,包括小李他们几位跟施工单位很熟,在工地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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