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之《闯海》第42节 明德飞琼·子茳送行

一份退休工资，不过你俩也不会在乎那几个钱。要紧的是你们现在的房子就保留下来了，总算留了一条退路吧。”
    昨天周明德已经扔下话，让走也走，不让走也走，是做了最不利的思想准备，大不了再来个辞职，她不相信自己到海南闯不出个名堂来，何况工作问题张鲁沂已经大包大揽做了承诺。路，本来就是人走出来的，没想到临走临走，设计院还动了情，替自己考虑了退路，很想再说几句客气话。干部科长一摆手说：
   “不要讲那么多了，过去院里不放你们，还不是舍不得？今天时间紧，你还得抓紧想办法，立马到医院，办个证明。拿到我这，按提前病退处理，总得有个说法，上上下下也好有个交待。”
    要说病，总会有一点，平时没拿它当回事，怎么说也不到病退程度。要想办出病退证明来，不是一天半天的事，要想快肯定得托人。这种事，青年人路子宽，胆子大，办法多。回到办公室一讲，周明德的学生金瑛自告奋勇说：
   “周老师，我姑妈在医院医务科，我陪你去找她。”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商量，金瑛说：
   “你办病退，不要搞肝炎、结核、心脏病什么的。谁看了谁害怕，也不吉利。我看你就弄个腰椎间盘突出，或者慢性腰肌劳损，无法坚持工作。你们趴了一辈子图板，搞设计，谁没点职业病？以后再找工作，谁也不会拿这病真当回事儿。”
    周明德很是佩服青年人娴于事故，考虑周全。金瑛带着她先到医院医务科，金瑛的姑妈又领着找医生，详详细细编造了一份病历。医务科又出手续，证明无法坚持工作。周明德拿到医院的证明，又急忙赶回设计院办理病退手续。拿着干部科给的单子，跑遍院内十几个科处室——行政处、财务处、档案处、资料室、图库、工会……，每个部门都要盖章，认定不欠任何资料、物品和款项。所到之处，都说可惜，这样的人退休，以后谁来干活？少不了又把贾名如骂一顿。一路绿灯，一天之内，该办的事都办妥当。下班前，周明德拿着盖了十几个图章的单子，交到干部科。科长连连称赞：
   “小周哇，小周，你办事的效率，我算服啦！”
    周明德笑笑，没言语。转眼之间，由一名顶尖技术骨干变成退休职工，还是个提前病退，也说不上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家里还有不少事等着要安排，她根本顾不得细细品味。
    晚上，周明德和女儿继续清理物品，把需要带去海南的衣物塞满两只大号人造革皮箱；留在家里的东西，都用报纸、布单蒙好。刚弄出些眉目，又有人敲门。女儿去开门时悄悄对妈妈说，要是昨天那个姓方的，我就说你不在家。明德夸奖道，乖儿子，真有眼力。
    打开门一看，是金瑛。女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