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至砺一进门惊讶地说：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唯买这番来，真是西装革履，油光可鉴吶！”
唯实无可奈何地说：“从调到投资银行，场面上的事情太多。这次到鞍岭是调研，又是走马观花，明天还得去下一个点。这不，今天回请市里各位银行行长，还得有劳你们二位坐陪，等他们走了，咱们好好再聊。”
说话间，市里的中行、建行、工行、农行四大国有专业银行行长全来了。好在杜至砺这些年做“市长工程”，研究投资，搞工程结算，和部份银行行长打过交道，彼此比较熟悉，在一起吃饭不那么尴尬。
到了餐厅，席间谈的多是金融问题，大项目投资。这些人习惯张嘴闭嘴全是术语，什么“回报率”、“收益率”、“拆借”、“头寸”、“笼子”等等。至砺明德也插不上嘴，好不容易应付过去，送走客人，三个人又回到套房。
明德讲起上次调动就说窝囊，唯实解掉领带，松开领扣，说：“你们决心要离开东北，我倒建议注意一下海南岛，听说台湾当局叫过号，他们说，你把海南岛给我，保征十年达到台湾现在水平。我们中央领导人说，我们自己为什么不能搞上去？这事是真是假无关紧要，你看台湾和海南两个岛自然条件，包括纬度太相近了，面积也差不多。蒋介石上岛那阵，台湾也挺落后，也就是六七十年代搞起来的，现在成了亚洲四小龙了。这几年中央对海南岛挺重视，80年、83年国务院两次批转了关于海南岛问题座谈和讨论记要，这就叫给政策。你再看这几年，胡耀邦、万里、赵紫阳、胡启立、田际云，哪个没去海南岛视察？前不久赵紫阳总理又向人大常委会正式提出议案，建议海南建省。前几年还报道过一次，钱伟长视察海南岛后说，加快海南开发急需人才。你俩可以多注意研究。”
至砺说：“是啊，深圳来招聘过，宝钢来招聘过，都没有我们的份，海南一旦有机会，我真的要去闯一闯。”
又扯了一阵闲话，夫妻俩说家里还有女儿，急着告辞回去。
没想到，第二天清早起来，至砺明德两个人正在厨房准备早点，就听到收音机里真播了海南的消息，等赶回房间，已经换成别的内容。至的心总核计着海南岛的事，这几天施工图正忙，稍松下一口气来，他就跑到常生办公室去查报纸，果然在十月六日《光明日报》上看见一个醒目标题：
光明日报记者朱晓民采访许士杰、梁湘，他们表示要在海南办大特区，要建设自己的人才库。
一两千字的报道，什么“小政府，大社会”，“三来一補”，“优惠政策”都不是至砺关心的事，在他脑袋里。通篇报导只剩下三个大字：
人才库！
建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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