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代读者认可。我们心里还是有底的。”
《罪与罚》一版一次印刷发行了二十万册,在《新书预告》上征订,很快订购一空。明德他们一共拿到两本样书,不够用,明德和至砺利用出差在沈阳、大连几处才又买到一批,以备送人。这家出版社还想印,纸张短缺;外省的另一家出版社,有纸张,上门来借版,条件又没谈拢,方才作罢。
  明德和至砺觉得,多年来常生同志对待过去的问题一直很客观,也很关心,想送一本刚出版的《罪与罚》给常生,也算一种回报吧。这时常生已经是设计院党委副书记,明德推开门把一本崭新的《罪与罚》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常生先开腔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正要找你,你就来了。你看,上海来函,你父亲平反了。”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明德,又接着说下去:
  “小周啊,你们为了给你父亲平反,给邓小平、邓颖超写信。你本事不小哇,信都捅到‘大内参’上去了,我都看到了。上海方面很重视,还派人到我们这里了解过你的情况,听说你父亲的事列入上海文化界第一批重大案件进行复查,还是市委书记主管文教的陈沂同志亲自抓的呢!”
  捅到大内参,想必是张光干的;陈沂同志的名字,周明德也是知道的。于是他说:
  “前不久,我在一期新文学史料上读到陈沂同志的文章,回忆北方左联时,比较客观地讲到我父亲,说他是有影响的进步作家,是积极支持北方左联的。当时我就想,并不是都像有些人那样,在我父亲落难时专干落井下石的卑鄙勾当。”
  “讲真话,就是实事求是,实事求是是我党三大优良传统之一,这些年来讲真话的人是太少了一点。文化大革命中张志新是讲真话的,不过他的结局很惨。还有陈少敏同志,在八届十二中全会上通过所谓《关于叛徒、内奸、工賊刘少奇罪行的审查报告》,开除刘少奇出党,在那么多中央委员当中只有她一个敢于不举手,这些年来,这种精神太少了。”
  二十年的沉冤昭雪,还了历史本来面目。九泉之下,天目山之上的冤魂可以得到慰藉。明德暗暗想,很多事情真像父亲说的那样——“滑稽得很”。蹲过北洋军阀的木笼囚车;坐过国民党的监牢;日本人也为之幸灾乐祸;结果呢?还是在自己为之奋斗了半生的新社会的监狱里写下了《铁窗吟》。在写此诗的时候,父亲还是充满乐观情绪的,不是么?“莫笑诗人系囹圄,且看晚年赛天堂”。不过这两句应该改动一下才更符合实际情况:
    莫笑诗人系囹圄 ,
    且待逝后进天堂!
  明德请了事假,带女儿又去上海参加父亲的后事处理,意外地见到同父异母兄长周明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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