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人家是高干,条件好,对孩子生活和教育都有好处。”
    说起来也有意思,大姐和她妹妹一起参加革命,解放后妹妹嫁了一位老干部,现在是司局级。那时有几位团首长都想娶大姐,她就是硬没有嫁,又去上了大学,最终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赵天名,不足一年还弄了个右派。但是她一生无悔,死心踏地跟他过着政治上提心吊胆,生活上清贫的日子。
    几个人酒都没少喝,都有几分醉意,都觉得心里闷得要命。酒壮人胆,赵哥带头哼起俄罗斯歌曲,明德、兴安、至砺哥俩也都跟着低声唱了起来。大姐一再说:
    小声点,现在这是禁歌。”
    在不足够10平米的小屋里,回荡着闷声闷气的歌声。
    茫茫大草原,
    路途多遥远,
    有个马车夫,
    将死在草原。
    ……
    除夕这天气候非常寒冷,傍晚前后又开始下雪,铺天盖地的大雪和黑幕一起降下来,罩住这座城市。天黑前后,街道上就已经很少能见到过往车辆和行人。偶尔,远处传来一两声爆竹的声响,过后又恢复死一样的沉寂,人们都躲在温暖的室内准备过年。
    贾名如一家也不例外,龟缩在台町的别墅式住宅里。台町可能原本是日语,在东北不少城市日本统治时期建的高级住宅区都叫台町,当年贾名如调来第一设计院,还是徐凡亲自给他安排的住所。
除夕夜贾名如一家战战竞竞地享受着难得的,而又短暂的平静。
    就在这时,两辆解放牌卡车开到贾名如家门前,张大眼推开驾驶室门霍地跳下来,同时从车后面也接连跳下五六个人。
    张大眼“乒乓乒乓”敲贾名如大门,与其说敲不如说是砸。贾名如诚惶诚恐地把门打开,张大眼一行人闯了进来,同时卷进来一股寒气。张大眼虎起了扁脸,劈头盖面地吼道:
   “贾名如,喔,快,快准备搬家,立马就搬!”
    一家人目瞪口呆,贾名如胆却地问:
   “张主任,别着急,坐下先暖合一下慢慢说,让我往哪搬?”
   “往哪搬?装什幺糊涂?早就动员你走‘五七’道路,你就是耍,耍,喔,耍死狗,赖着不走。这事不能拖过今年!快,快收拾,车在外面等着啦!”
   “张主任,今天是大年三十,好赖让我们过了年再说吧。”一家人苦苦哀求,贾名如的妻子只差下跪,什幺好话都说了,也无济于事。
    把个张主任求烦了,眼珠子瞪得溜圆,憋了半天,憋出几句话:
   “少,喔,少,少罗嗦,痛快点,立马就搬,算你是光荣的‘五七’战士。你要是再,喔,再,喔,再磨蹭,就是对抗伟大领袖‘五七’指示。我拿根,喔,小绳,小绳,一勒,你不是还得走幺?”
说罢一摆手,指挥带来的几个人:
   “搬,没有功夫听他罗嗦!”
    就这样,除夕夜,贾名如一家连行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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