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两米。我李克朋一挺歪把机枪打热了,打坏了,手榴弹扔光了,最后只有肉搏拼刺刀。人在阵地在,阵地守住了,刺刀卷刃了,死尸遍地,这就是黑山阻击战(热烈掌声)!第一设计院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听说还有国民党207师的人坐在下面。简直是开玩笑,开的是国际玩笑(笑声)!我是为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来的,我的屁股坐在工人贫下中农的板凳上,坚决和设计院造反派战友们团结在一起,战斗在一起,胜利在一起(经久不息的掌声)!不把设计院办成红彤彤的毛泽东思想大学校,我李克朋绝不离开这块阵地(一片欢呼)!”
    掌声,热泪和震耳发馈的一统口号宣告设计院文化大革命又进入一个新阶段。
    自打造反派上次“夺权”,党委基本上被冲散,工作瘫痪了。生产可是硬任务,徐凡还坚守在岗位上。每天接受批斗之后,回到办公室,洗把脸,掸掸衣服,继续主持全院工作。这就是后来人们常挂在嘴上的“欲干不能,欲罢不忍”那种状态。院长室有位技术秘书,叫王敏冀,他和那位在峨口山上设计平峒,平峒塌方,又被判了刑的的罗振原本在同一设计室,罗振出事后不久调来院长室任秘书。在协助徐凡领导和组织全院设计工作方面,已经显露出很强才干。运动以来步子很稳,哪派组织也没加入,对哪一派也不得罪,不痛不痒的大字报也写一点。军宣队进院后,他反复权衡,继续逍遥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一天他找到杜至砺说:
   “十几年来,徐凡忠实执行党内最大走资派的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为什么运动进展到今天他还有市场?关键是大批判没搞透,造反派不能只会瞎咋乎,要做踏实工作。我告诉你,徐凡有个习惯,做报告亲自起草,我建议你们去找徐凡,勒令他交出过去十几年报告手稿,拿来认真逐项批判,才能肃清他在群众中的影响和流毒。”
    为什么他要找杜至砺而不找别的组织或个人呢?几年来在技术工作上杜至砺有点崭露头角,他俩谈得来。再一个原因是杜至砺对另一派夺权的处理是略高别人一筹的,连徐凡都这样看。杜至砺和汪兴安把王敏冀的建议向军宣队李科长做了汇报后,直接去找徐凡。
徐凡坦荡地说:
   “非常欢迎造反派审查批判,我那些报告里面也没什么国家机密,一般都是根据上面精神写的,确确实实有不少问题,你们到王秘书那里去拿好了,都统一保存在他那里。”
    这王敏冀耍了一点小滑头,要批徐凡,自己却不出面,让造反派出面。谁说我对运动不积极?造反派可以作证;一旦搞错了,又不是我干的。这就是政治上比较成熟的人干的事。手稿他早已整理好,把他自己起草或誊写过的全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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