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算画85张练习图;编制六份予算;实习一年期满还要写一份翔实的实习报告。经过考核,不合格就不予转正,甚至于调离设计院。
    事情也凑巧,就在周明德抱着一摞新领到的规范、书籍返回宿舍的时候,正碰上徐凡院长带着团委书记、工会干事、总务处长检查新同志宿舍。这位院长对中层干部很严格,听取工作汇报时,汇报人如果前面讲一阵子虚套套,诸如当时最流兴的什么“在大好形势下”、“在某某正确领导下”之类的套话,他总会不耐烦地把手一挥,“讲实的,捞干的!”他的上衣口袋里总插着一把袖珍计算尺,那时不像现在——卖菜的,卖肉的,甚至于收破烂的都可以从衣兜里掏出个计算器,跟你讨价还价。那时设计研究单位最普遍的计算工具就是计算尺,质量好一点的是德国进口的,一般则是国产四达牌。徐凡动辄拿出来拉一拉,打断汇报,指出漏洞,甚至搞得汇报人很尴尬。所以,一些技术干部说,“想要糊弄徐院长,可没那么容易”。不过,他对一般技术人员很是随和。
    徐凡问周明德:“你是南方人,到东北来工作,生活习惯吗?南方吃大米,北方要吃面食,吃高梁米呢。”
   “呶,没问题,我在西北读了六年大学,现在已经很适应啦。再说,我们还年轻。”周明德爽快地答道。
徐凡满意地点点头说:“好,年轻人就应该这样。工作上,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可以找团委,工会,总务处反映。”
    周明德这才顾得上把怀中抱着的书籍放在床上,看了看房间四周,毫不迟疑地说:
   “院长,我提个小意见,我们一个房间几个人,呶,就那么一个小小的书架,我自己的书箱子还没打开呢,不够我一个人放书,能不能每个人给配一个书架?”
    院长笑了,说;“好,你这个要求确确实实是有道理的,知识分子嘛,就应该书多。”说完回头看了总务处长一眼,又问:“还有没有别的意见?”
   “现在没有啦。”
    谁也没想到,一个星期之后,总务处真的给送书架来了。每个单身技术人员配齐了一个小书架(若太大了,集体宿舍里也放不下),每个家庭配一个大一点的书架。送书架来了两位工人,一老一少。年轻的口吃很厉害:
    “这,这,这徐凡就是对,哦对,对你们大学生好。让我们打,打,打几十个书架。现在木料那么缺,拿什么打?他行——自己个儿跑到仓库,发现12个园的钢筋不少,他自己画的图,让我们用钢筋棍儿焊起来,再拧上木板。这不?给你们赶出来啦!”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话里话外,在称赞院长工作深入实际的同时,又好像是在发牢骚。
    周明德赶忙连连道谢:“呶,钢筋的也蛮好,能放书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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