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动员杜至砺划清界限，最后严肃地指出：
“这可是个大是大非的问题，党支部要对每个同志负责，没有一个正确的态度，这一关谁也过不去。问题不解决，毕业分配是不可能的。”
杜志砺觉得杨水秀讲话神态神经兮兮的，什么也没回答，转身走了。
在回宿舍的路上，他看见刘衎一个人在灯下拿个排球对着风雨操场山墙砸来砸去，别人躲得远远的。看来刘衎已经被孤立了，下一步很难说是什么结局。
西安市七、八月份热得要命，晚上宿舍象蒸笼一样。四张双层架子床，八个大小伙子挤在一起闷得透不过气来。杜至砺烦躁地夹起行李到操场去睡觉。他躺在蓆子上仰面朝天。没有一颗星，没有一丝风。
刘衎能反对共产党吗？他要是真的反对共产党，我也不能答应。问题是，困难时期那些事谁都知道，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或是苏修卡脖子，他说了两句，就是反革命？他的阶级根源在哪里？打开刘衎影集第一张就是他父母和周恩来夫妇的合影。据说1946年重庆谈判，为了保护中共中共首脑安全，他父亲曾多方斡旋，应当算是我党的诤友吧？北京和平解放前夕，地下党拿着周恩来手书挽留他父亲不要去南京。几十年来他父母和邓颖超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他凭什么会反对共产党？另外，他在政治上也没有那么大报负。
我杜至砺唱的又是哪一齣？我和刘衎真正是君子之交。平时吃他喝他，围前围后的人，现在又都在声嘶力竭地批他。真是不可思议。杜至砺正在胡思乱想，刘衎来了，用脚碰了他一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我得跟你谈谈。我要提醒你，你为什么还不表态？我已经没法解脱了，你再不批我，弄不好就跟我一勺烩了。”
杜至砺正在气头上，说话没有好气。
“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罢！到现在我也搞不明白，到底你为什么挨整，怎么来头这么硬？”
“我知道了一点，听说中央认为目前青年学生当中受修正主义思潮影响，出现不少问题，要抓典型。西安市摊上十来个名额，交大、西工大、西大、冶院都有，我们是大校，肯定也要有。我们班名声在外，过去文艺、体育出尽风头，现在又出了何根宝问题，自然成为众矢之的，有人偷看了我的日记，不抓我抓谁？”
“那你父母不能找上面反映一下情况？”
“他们很正统，一个人作事一个人当吧。”
第二天批判会，党委赵书记出席了。
教室墙上帖了不少标语：
“三面红旗万岁！”
“刘衎必须低头认罪！”
“坦白从寛，抗拒从严！”
赵书记曾被打成反党集团头目，1962年又得到甄别。几年不见，再见到时，满头黑发变得雪白。更引起学生同情和敬重。这次不少同学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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