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浑然一体。”
老师认为学生太不听话,学生奇怪老师为什么那么固执己见。师生之间在答辩会上展开辩论,杜至砺刚刚坐下,又到讲台回答问题,三上三下,气氛异常紧张。彭教授拇指握着大烟斗,“嘶啦,嘶啦”吸着,满屋飘散斗烟丝的香气。洪擎双手抱在胸前,认真思索。
    恰恰在三十年后,杜至砺作为知名房地产开发商,到西安参加钟楼广场一个重点项目评议时,市规划部门对市内建筑高度坚持严格限制,以钟楼为中心按不同半径,把建筑高度分别限定在24、36、45米以内,事实说明杜至砺当年的观点颇具历史眼光,并大大超前。当年贾名如先生不仅不应恼火,反而应当为自己培养出这样善于思考,敢于坚持自己学术观点的学生而自豪。
    但在六十年代的当时,贾名如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学生听先生天经地义。他很难把握自己“学者风范”的尺度,站起来走到讲台上,用指责的口吻,话锋一转说:
   “水彩是建筑师重要基本功,你看洪擎洪总,来指导设计,在阴树仁渲染图上大笔一挥,加了一颗配景树,顿时图面生辉,这就叫基本功!可是我说了多少次,你就是不用水彩渲染。”
    杜至砺站起来解释:“楼台界画是中国画一个分支,历来以其独特的视角和传统技法描绘建筑群体。毕业设计是最后一次机会,我想做一次新的尝试,……”
    贾名如一挥手打断杜至砺的解释,严肃地说:
   “你这也探索,那也尝试,你自己评价一下,究竟效果如何?”
    老师提出这样的问题,无异于让学生給自己打分。事到如今,杜至砺努力做到荣辱不惊,平静地回答:
   “我是个学生,一切还是在学习,我探索了,尝试了,但是并不一定成熟,要请各位老师和专家指导。”
按规定,每名毕业生答辩时间为45分钟,而这首场答辩竟然进行了三个多小时。指导教师气未消,答辩的学生下不来台,出现了僵局。彭教授看了一下表,结束了这场舌辩,他说:
   “今天毕业答辩不仅是对六年学习成果的检验和考核,也带有一定学术价值。最后请洪总讲话。”
    洪擎开门见山说:“今年秋季在无锡要举办全国建筑学会第二届年会,同时举行建筑画展,我们省学会分配到十块板面。我看杜同学这幅鸟瞰图采用钢笔淡彩,借鉴中国绘画传统技法,还是颇有新意的,是不是可以代表省学会参展?就算其中一块吧。”说罢看一眼老系主任、彭教授、苏总和各位专家教授,几位学会的主要负责人都一一点头,就算定了案。
    洪擎巧妙的表态,引起阶梯教室一阵热烈的掌声。不知这是对建筑学会领导特别是洪总的答谢,还是对杜至砺的鼓励,也可能兼而有之。贾名如脸上红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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