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温暖和安慰,不仅成为他的女儿而且还要成为他的朋友和希望。
  这种希望和安慰几乎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幸福和寄托。
  从小我们姐弟学习便用心,长大工作也很努力。每当我们将读书的奖状,工作的奖品带回家,他都喜不自胜,分外珍惜。记得工作后,我第一次得了一个带“奖”字的背心,便带给父亲了,整整几个夏天父亲都穿着它,白天穿脏了,晚上赶紧洗了晾干第二天又穿,直穿得到处是洞,实在不能再补才罢休。
  我们每一点进步父亲都记在心上,我的作品得奖了,弟弟入党了,妹夫作省工会主席了,女婿读研究生了……那都是父亲的节日,那一阵他会天天刮了脸,穿得分外整洁上街去,巴不得人见人问:“邢主席,怎么那么高兴?”
  县城里的人都摸透上父亲的“脾味”,每当有求父亲或要讨他欢心时,便打我们姐弟这张牌,而且这张牌是百打百灵。可不,我们也总有可以让父亲炫耀,让别人可以“捧场”的事,一阵“炫耀”之后,父亲必定心花怒放,呵呵大笑,那时便啥事都好办了。
  父亲爱我们,但也从不纵容、溺爱。记得我小时喜恶作剧,还是跟父亲在48军时,一次将好多图订密密排在父亲警卫床单下,然后钻到床下等看那人一屁股坐下去盖满图钉的好戏。父亲大怒,将我在黑房里关了半天禁团,从此我懂得怎样尊重每一个人。
  还有一次跟几位叔叔上街,想吃粽子又不敢要,便玩个小心眼,问:“那是什么呀?”“好不好吃呀?”虽然吃到了粽子,但被父亲狠狠训了一顿,从此我懂得作人要永远真诚坦白,切莫巧言和伪装。
我工作离家后,和父亲在一起少了,但常通信。通过大量的信件,父亲对我思想变化明察秋毫,决不等闲视之。至今我仍还保留着父亲给我的几十封信,感谢父亲这些信,对文革后我一度产生的信仰危机真正起到了“拨乱反正”作用。
  父亲一生充满了伦理,哲理,不仅教我们怎样做事,而且教我们怎样做人。
  从小父亲便教我们公正无私,坚定乐观,团结友爱,奋发上向。要我们以“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为座右铭;不要学曹操“拔一毛利天下而不为”;对待别人的帮助要“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帮助别人时却要“捧着一颗心来,不要带半根草去”……
  父亲这样对我们讲,一生也从来这样去做。
  最难忘的是一九六一年,那时饥饿像瘟疫在中国大地曼延,正在长身体的我们姐弟的肚子像填不满的无底洞,为了照顾我们,父亲已是全身浮肿。父亲养了几只鸡准备过年,可没想到接连几天都每晚少一只。经过侦察,父亲断定是黄鼠狼所为,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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